他们的视线缓缓地交织,随着马车而过便慢慢地错开。
马车路过之后,姜楠收敛神色,盯着正在御马的以念,说道:
“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以念。”
回到房间,姜楠把没有进展的一些事交代给谢弋。
沈乔、白嫣然还有虞善三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日你随我去一位叫白嫣然的姑娘家中,记下她书房里一张落款为‘浊清’的画,画中的小院,我想要找到它。”
正在吃蜜饯的谢弋点了点头。
“只不过,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让人发现。”
谢弋将手中的蜜饯往嘴里一抛,看着姜楠忧心忡忡的眼睛,她虽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为何这般小心翼翼,但能想到或许是经历太多了。
就像是林子里的兔子,被吓得太多,不过是稍稍一惊,都能让它们魂不守舍地四处逃窜。
“姐姐,我的轻功,这世间无人能及。只要我想走,没有人能抓得到我。”
说着她一指房间的窗外树梢的一只小鸟。
“不要眨眼,看我怎么把它抓来送予姐姐。”
姜楠顺势看去,入夜的沈家九爷府上。
只瞧不过是片刻间,谢弋身形一闪,竟越过窗外,擦着正扫地的婢子身后,跃上竹林,在树梢小鸟都没反应间一把抓住它。
紧接着身影一晃,回到了姜楠的眼前。
扫地的婢子惊讶地看了看身后,只觉什么东西从她身后而过。
站在门口护卫的以念,他的眼神也无法完全将谢弋捕捉到,总是会晚她片刻。
姜楠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姑娘,看着她手里捧着的小鸟。
“你…”
谢弋骄傲的扬起小脸,似乎满脸写着“夸我”两字。
“这就好办了。”
“小弋你能否再帮我调查一件事。”她从谢弋手中接过小鸟,捧着它往窗外一放,随后拉住谢弋的手,郑重嘱咐:“只不过那件事很危险,你要记住一件事,不管遇到什么,保住自己的性命是首要。”
“若我遇到你被挟持呢?”谢弋问起。
“也不用管我,有人不想我死,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所以,你没必要在救我的时候遇险,因为你的生命极其重要,你是魏国不可多得的人才。”
谢弋点了点头,“若真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可以帮你去寻救兵,不用两个人一同栽在那里?”
“是这个道理。”姜楠说道。
“可是姐姐,我可能也会将你的消息传给别人。”谢弋听商归和高萱讲起姜楠的性子,他们共同说了,姜楠姑娘不喜欢被欺骗,所以要把事情说开,不然她会生气。
说着,谢弋声音放轻,“高萱高大人前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你来到这儿之后的事情,她得出一个结论有人想要操控你,也有人想要操控义王哥哥,她让我来到你身边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无巨细要和她传信,义王哥哥同样是会给她传信他身上的事情。她来分析整件事。”
就像是棋局,姜楠和商归是棋盘上的棋子,有一只甚至多只无形的手,借姜楠、商归甚至还有别人互相博弈、对抗。
姜楠前几次的惨败,是她身为棋子觉醒,想要反抗离开或者翻身做地主。因此惹得执棋人不开心,给了她一个又一个惩罚。
直到她顺从了,给人错觉同意和李丘澜成亲了。执棋人这才顺着她的毛,给了她奖励的糖果,帮她杀死了她身边在三年前因沈乔遗留的潜在威胁。
那些不知名的马夫、护卫、小厮、婢子……这些人是最可怕的,保不齐在哪天忽然抽出匕首捅向姜楠。
但又保留了明晃晃的威胁,高咏怀、宋诗还有死去的小狸。
姜楠明白,所以这些天安分了不少。
而高萱的意图很明显,这局棋,她也要入。
她这次要身为执棋人,执的是商归还有姜楠,与那些幕后之人对弈。
商归同意了,而姜楠……
“可以。”姜楠说道,“你可以把我身边任何事情,传给阿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