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到了刚才郝秀眉所说的巷口。
“喏！就在里头！一共好几座四合院，中间那座挂着小灯笼的——就是我摘紫藤萝的那座。”
江婉瞧了几眼，并没有凑近，而是走向不远处的杂货店。
“秀眉，我去买几条铅笔给小欧，顺便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人要卖四合院。”
郝秀眉点头：“好啊！”
两人都是能言善道的人，借着买铅笔的间隙，跟店老板你来我往聊了片刻，很快问到了信息。
“中间那座本来要卖的，去年八九月份那会儿，后来有人租下来住进去，就没再想卖。”
江婉疑惑问：“中间那座？谁租的呀？”
“好像是姓白的一位老师，长得非常漂亮，还有她的外公还是爷爷。”
郝秀眉问：“其他四合院没人要卖掉吗？”
“有啊！只不过现在都住得满满的，压根不够住。除非人家拿现钱提前买下，自家去其他地方买宽敞的套房住，不然卖了一大家子几代人住哪儿去呀！”
江婉了然点头，道：“就是说……都是有卖的意向，只是碍于没人买，是吧？”
“那是！一套不大，但一两千块是要的。普通人家赚一个月也就几十块，紧巴巴过着一日三餐。寻常人家哪来那么多钱买宅子，是吧？都是等着单位分，等不到只能苦苦熬着。夏天巷子里头都得睡人。没法子，没地方挪呀！像前头心园那样子的，本地几人买得起？听说是南方富户一口气拿下的，十来万呢！咱普通人一辈子连一万都难见着，咋可能买得了呀！”
江婉尴尬笑了笑，“谢谢，我就是路过问问。”
两人散步往回走。
郝秀眉叽叽喳喳说着，江婉却已经心不在焉。
“婉姐？婉姐！”
江婉发愣：“……怎么了？”
郝秀眉问：“你发什么呆呀？我问你是不是要买地皮——郊外马场那边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荒地呢！”
“那边买不得。”江婉解释：“我听子豪说过，那边的地属于宅基地，只能租下来。他租了五十年，合约也都签好了。他说以后如果有机会买，他一定争取买下来。”
郝秀眉惊讶问：“这边就可以买，是吧？”
“你刚才不听见了吗？”江婉解释：“私人的可以买，有些属于集体单位的，就买卖不得。”
郝秀眉点头，问：“婉姐，你真有兴趣要买呀？”
“对。”江婉答：“等我最后一批稿费到了，凑上之前攒的，就去买一两套下来。”
郝秀眉狐疑问：“图什么呀？你又不用住！再说了，都老得很，哪里比得上心园那边。”
“都说了，图地皮。”江婉压低嗓音：“大城市最稀缺的是土地资源。以前缺，未来也必定缺。如果人口增长快，地皮的价格只会暴涨，不会下跌的。”
郝秀眉半信半疑：“……真的？”
江婉点头：“我这个理论不一定适合所有城市，但大城市绝对会如此。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打个赌。”
郝秀眉哈哈笑了。
江婉劝道：“以后手头有钱，不妨学我买一点试试。赚多少没法确定，但绝对亏不了。”
“等我有钱了再说吧！”郝秀眉道：“其实，我更喜欢金灿灿的东西。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拎了就可以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