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窝已经空了,只残留着些许的温热和体香。
李小烽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这才睡眼朦胧的爬出被窝。
这还是他重生回来,头一次起这么晚。
没办法,猎人生活就是这样的,想打到猎物,那就只能早起进山,但凡偷懒赖被窝,那真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洗了把脸,李小烽优哉游哉的逛到堂屋,不出所料,桌子上正扣着几样饭食。
掀开盖子,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大碗红彤彤的高粱米水饭。
这东西和大碴粥一样,在东北林区是家家户户常吃的主食。
做法也很简单,先用高粱米煮成粥,然后再反复过水滤清米浆就行了,吃起来毫无味道,甚至可是说是味同嚼蜡。
能成为主食,纯粹是因为这玩意儿下肚后非常顶饱,吃上一大碗,在地里头干一晌午都不会饿。
李小烽皱了皱眉头,又掀开其他的盘子。
其他的几样菜倒是很惊喜,一小碟切成细丝儿的腌白菜,整整齐齐的码在碟子里。
不用想也知道绝对是英子切的,老妈可干不来这种细活儿,她做饭一向是能吃、齁不死人就行~
除了腌白菜丝儿,还有颗溜圆的土鸡蛋,半盘子蒜泥血肠、猪头肉拼盘,以及一小碗熘肝尖儿,一小盆儿老鸭汤。
都是上次和陈文斌、顾建刚、老舅、王奶、小胖他们在院子里聚餐后剩下的。
热一热,趁着没坏,能吃多少是多少。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那么物资丰富,吃不了随手就扔。
农村很多家庭甚至饭菜坏了都舍不得丢掉,死活都要填进肚子里,也因此闹出了不少的病案例,甚至有人为此丢了性命。
李小烽没先动筷子,而是径直去了灶房。
推开门,就见一个身姿高挑,削肩细腰的女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守着个大铁锅,时不时就拿起大勺子,在锅里轻轻一搅。
李小烽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那窈窕秀美的女人。
不是别人,正是自家漂亮媳妇儿,英子。
“你干啥!”
英子被李小烽的突然袭击吓了一大跳,一颗小心脏砰砰砰直跳,连李小烽都能感觉得到。
“整啥好吃的呢?”
凑在英子的脖子间、锁骨处贪婪的嗅了几下,李小烽又顺手在丰润处摸了几把,这才老神在在的问道。
“给你煨了碗野猪肉炖粉条子,马上就好了。”
李小烽这一下,顿时就把英子给整脸红了。
白了李小烽一眼,拍开他的禄山之爪,英子满脸羞红的取出搪瓷盆儿,将铁锅里的野猪肉炖粉条倒进去,而后就掐着腰,笑吟吟的使唤李小烽快端去堂屋。
五菜一饭,两样小菜,这规格哪怕放在后世,也绝对属于是顶级早餐。
李小烽拿了双筷子递给英子,英子本打算坐到对面儿去,结果却被李小烽蛮横的一把拽了过来,搂着腰肢并排坐在一起。
“爸妈哥嫂一大早就下地去了,教我在家给你做点儿好的。”
“追风和棒槌我也给你喂了,就是马我没喂过,不知道它吃啥,我也没敢给你瞎喂。”
英子一边吃饭,一边扭扭捏捏的道,很不适应这样的坐法。
家里吃饭,向来是男的坐一排,妇女们坐一排,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得被嚼好一阵子舌根儿。
李小烽挑了块儿最肥的野猪肉夹进英子的碗里,而后就笑道:“马你能喂,狗还是得我亲自来。”
养马和养猎狗是不一样的。
训狗、养狗,讲透了,其实就是利用狗对食物的欲望,来对狗子进行引导、训练。
作为猎人,想要培养出一头对你忠心耿耿的好狗,那喂食这块儿就不能犯懒,必须得亲力亲为,这样才能让狗子对你保持绝对的信任和服从。
马就不一样了,对它来说谁喂都一样,只要不眼生就行。
“喂马会比较麻烦,容易生病。”
李小烽给自己盛了碗老鸭汤,美美的干了一大碗后,才指了指西院儿的菊花青,道:
“一会儿得给它弄点儿苞米杆子和高粱秆儿,再割点儿青草,这是它以后主要吃的东西。”
“除了这些,隔三差五还得给它整点儿苞米、豆子、豆饼啥的,补充营养。”
“不然马会得趴窝病,好马都能给养废喽。”
英子想了想,看着李小烽道:“要不吃了饭,我先去跟隔壁的王婶儿要点儿秸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