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完狍子,就该杀狗獾了。
这只狗獾死了没多长时间,血还能够放出来一些。
李小烽瞅准位置一刀刺进去,狗獾体内的血液顿时就顺着刀口缓缓流了出来。
等到放完血后,就是简单的扒皮、卸肉了。
这东西小,处理起来很容易,三下五除二就被李小烽收拾了个干净,送进灶房里,被妇女们当场熬了獾油。
至于獾子的脏器,自然也全都送到了追风和棒槌那里。
俩狗看着饭盆里堆的满满当当的内脏,激动的直摇尾巴。
照理来说,为了防止把猎狗嘴给养刁,是不能一次喂这么多肉的。
但这俩狗今天是功臣,破例一次倒也无妨,反而还能加深它们对狍子和狗獾的气味认知。
……
小姑娘则和被吵醒的英子要了身儿干活穿的衣服,取了狍头、狍皮、獾皮,然后就撸起袖子,在院子中间处理起了那两张生皮。
小姑娘鞣生皮的做法极其狂野,直接砸开狗獾和狍子的脑袋,用手沾着脑浆一顿搓,看的众人眼皮直跳。
男人们坐在院子里唠嗑,李小烽则指了指灶房,对着陈文斌道:
“陈老哥,今儿个别回去了。”
“我这刚杀了獾子和狍子,待会儿再让我妈炖上老鸭汤,咱们晚上搁院子里头生火烤肉吃,红火红火呗!”
“晚上就住我家,明儿早再回去!”
李小烽挽留道。
陈文斌这个人虽然说话遮遮掩掩的,不是很痛快,但人其实还是相当不错的,懂得知恩图报,从这几次的回礼就能看的出来,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当然,肯定也不止这一个原因。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陈文斌应该就是后世那个极为出名的工厂老企业家。
要是能和他搞好关系的话,那以后爸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工作就都有着落了,省的再去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马大爷和黑脸膛男人专爱凑热闹,一听要烤肉,当即就无比赞同,甚至还给李小烽帮起了腔,一起出言挽留陈文斌。
“有肉哪儿能没酒啊!”
“爱莲,回家把我柜子里的北大仓全都取过来!”
“还有上次弄回来的野猪肉,一起拿过来,反正咱俩搁家里也吃不了!”
马大爷兴高采烈的喊道。
这么多人一起喝酒吃肉,那场面,光想想他都觉得热闹!
“妹儿啊,去供销社买点儿油酥豆,再买点儿干豆腐、猪耳朵、炸蛹子!咱们今天晚上在你李哥家好好整上一顿!”
黑脸膛男人也跟着吆喝了起来。
“要买你自己买去,我还在鞣皮子呢!”
那小姑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把麻花辫子一甩,侧着脑袋瞪了黑脸膛男人一眼,又回头朝李小烽尴尬一笑。
她实在是没眼看自己这个喝的上头的老哥。
李小烽则干脆让老妈把小胖一家、老舅一家、还有王奶全都喊来。
这些都是秃顶子屯儿和他老李家关系走得近的,或者对他有恩的,多走动走动没什么不好。
“这……”
陈文斌还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拒绝,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身酒气且自来熟的黑脸膛男人拉着,东拐西拐的去供销社买吃的去了。
“好兄弟,不准走哈!晚上咱俩拼酒!”
墙头外传来黑脸膛男人大着舌头的声音。
李小烽摇摇头,哑然失笑。
这人,喝多了瞅谁都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