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阳看着林洛姗极其败坏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说完，他命令司机开车，完全不顾身旁林洛姗的声嘶力竭。
林洛姗气得想直接开车门下车，但车子已经开始高速行驶，只能暂时先作罢。
等回到林家，林洛姗开口就要质问，林高阳却在转身之际，抬手就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打得极重，林洛姗始料未及，整个人被打的后退了两步，脑袋嗡嗡作响，就连口腔都感觉到了一股铁锈味。
那是鲜血的味道。
是牙齿撞破了口腔里的肉。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你什么态度？这是一个女儿对自己的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林高阳越说越气，抓起被打懵了的林洛姗的头发，一脚又一脚地往她身上踢。
“没用的东西！办不成事就算了，居然还敢跑来指责老子？”
“我养你这么些年，就是为了听你质问我的？”
林高阳已经彻底疯了，整个人几近疯癫。
林母想上前制止，到底还是害怕被迁怒，红着眼睛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至于林吟姗，早在看到林高阳黑着脸进门的时候，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上次泳池那件事，她姐姐没有帮到她，那这次，她也不会帮她。
反正她就算帮，也只是跟着被打而已。
索性眼不见为净。
楼下林高阳不知打了林洛姗多久，直到林洛姗痛得晕死过去，他才终于罢手。
林母连忙跑过去看，费力扶起林洛姗。
一边掐她的虎口一边问：“珊珊，你怎么样？”
林洛姗刚才是痛晕过去的，现在缓缓转醒，被林母扶着坐在沙发上。
只觉嘴里满是生铁的味道，要说话，鼻子却是一酸，眼泪紧跟着掉下来。
林母心疼伤心又愤怒，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站起身就朝着林高阳喊。
“公司破产，你为什么要迁怒自己的女儿！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要是容不下我们，我们走就好了，何必动手！”
林高阳面无表情转过来，脸上冷得像是布了一层冰。
林母无端打了个冷颤。
“好啊。”林高阳双目盯着林母：“既然要走，那就赶紧走，现在就走，我看看离开了这个门，你们能到哪儿去！”
“你——”
林母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她早就丧失了求生技能。
唯一能称得上还算过关的，也就只有打麻将了。
可打麻将如何能生活？
换成五六年前，她娘家还没因为受贿进去的时候，她还能直着腰杆说走就走。
可现在娘家倒了，甚至还指望着她过日子，她离开了这里，娘家人怎么办，两个女儿怎么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高阳虽然欠着银行巨款，但是只要变卖固定资产，就能把坑填上，然后从头再来。
可是她根本没有从头再来的能力。
她早就成了只能依附于自己丈夫的寄生虫了。
她是这样，两个女儿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