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输赢
南高规矩多，又很麻烦，特别折腾人，这是出了名的，放眼整个南城，也没见过几个学校这么不人性化。
每次考试，排名和分数都会明晃晃地被公布出来，布告栏的背景还特意改成鲜艳的红色，被称作“红榜”。因为人数众多，硕大一面，长长一条，和块巨型牌匾似的，上面布满了名字，每次出成绩的时候，都很是壮观。
学生围在红榜找自己考了多少分，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热闹程度不亚于运动会。
童言这次赶过去的时间还算好的了，大部队应该都散去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她几乎不带考虑地从排头开始找，很巧地发现，邓泽准也在。
两个人，说认识也算认识，说不熟那是真的完全不熟。
“童言？”
反倒是人家主动和她打了声招呼。
童言稍微愣了一下，“嗯？”
邓泽准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他的目光落在眼前密密麻麻的排名上，依然疏离又淡漠，但又很意外地告诉她，“你还是第一。”
又是第一吗？
她也没有觉得特别高兴，连意外也没有，点点头，平静又礼貌地笑着回道，“谢谢。”
瞥了一眼红榜，果然，她的名字是第一个。没忍住往下挪了一点儿，这次邓泽准是第三，嗯，也是正常水平。
每次考试，总归就是他们几个人，翻来覆去的，估计连自己都觉得腻了。
傅亦恺在很后面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开始，他还挺没有自知之明地要从前开始看，后来发现，妈的我靠，最后一排扫一眼，“傅亦恺”三个被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二整个年级，参加考试的差不多有一千个人，他排在九百九十八，还整挺好，至少他不是最后那个被沦为全校笑话的人，后面还垫了俩。
童言和傅亦恺，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纪差不多快年纪倒数第一，这差距，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个没有成绩好而骄傲自满，另外一个心态也好得不得了，一幅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反而怪得意的。
童言看到傅亦恺这般眉飞色舞的，以为他考得还不错，遂问道，“怎么样，不是最后吧？”
他点头，“那是那是，少爷我怎么可能最后？”
“多少名来着？”
童言说完，顺势从中间开始找结果被他拦住了，“你要不从后头开始看？老子全校第九百九十八。”
九百九十八啊要知道参加考试的也就一千个左右。
童言忍住扶额的冲动，“也，也挺好的，至少这个数字很吉利。”
傅亦恺：请问这是实在没得夸了吗？
不过好在他也不在乎，只要别给他垫底，他是乐观得很。
看完名次，刚打算走，不过傅亦恺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于是脚步又停了下来。
那人影清秀绰绰，就站在那儿，安静得好似不染尘埃。
傅亦恺盯着那人上下打量一眼，然后不由得轻笑出声，邓泽准，又见面了啊。
于是他噙着吊儿郎当的笑，意味不明，插着兜儿走过去，改主意了，先在这里玩一会儿。
邓泽准的注意力似乎还在红榜上，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整个人，和根竹子一样，在土里扎根，动都不带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