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客气:“公主殿下若不嫌弃,唤我儿阿缘便可。”
“吴小夫人,可以吗?”
陈缘假笑:“您是君,我们是臣,公主叫臣什么都可以。”
“阿缘啊……”六公主沮丧道,“那日公主府设宴,本公主邀你同赏字画,你怎么就走了?是瞧不上本公主的画吗?”
“当然不是,那日阿缘饮多了酒,脑子发蒙,一心想着回家,故而怠慢了公主,是阿缘的不是。”陈缘几乎是咬着牙说这些话。
“那日我们相谈甚欢,为何后来你都没来过公主府?本公主可是很挂念你呢!”六公主笑里藏刀。
“阿缘身份卑微,岂敢高攀公主?贸然去公主府拜访,恐惹人闲话。”
“那阿缘现在已嫁入丞相府,地位更胜从前,往后可以经常去公主府走动。”
吴夫人插话:“公主殿下,阿缘尚小,不知规矩,日后臣妇定带上阿缘亲自登门。”
“对了。”六公主装作突然想到,“那日公主府宴席上可是出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
“宾客走后,府上抓了个狗奴才,承认向宾客酒中下了合欢散,本公主问过那日来访众人,无人中招,不过尚未问过阿缘,阿缘那日身体可觉有异?”
“谢公主关心,未觉有异。”
“是吗?”
“是。”
“那可真是一桩奇事。”
陈缘掐着大腿,强露出一抹笑意:“也许是公主府上下人胡言,并未有此事。”
“也许吧,不过那日宾客众多,也许是有人中了招没说,也是极有可能的。”
“公主殿下言之有理。”
六公主继续关心陈缘:“阿缘最近身体可是好了?”
陈缘总觉得怪怪的,但还是表现得有礼有节:“谢公主关心,阿缘身体一直很好。”
送走六公主,吴夫人把陈缘叫到近旁,问:“阿缘,公主府那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娘,没什么事。”
“公主那架势,绝不可能过去这么多日,突然来关心你,她就是故意在我面前说,引我猜忌于你。”
“原来娘看出来了。”
吴夫人哀声叹气:“你跟娘说实话。”
“那夜我确实被公主下了药,她想将我送给五皇子。”
“难怪……”吴夫人心中有了定论,“烬儿知道这事吗?”
“他当然知道。”
吴夫人摸着她的肩膀,感慨:“孩子,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我们家烬儿是个是非分明的好孩子,你与五皇子的事,他不会在意,往后有我们为你撑腰,断不会再叫你吃亏。”
陈缘怎么听这话怪怪的,忙追上去拉住吴夫人:“娘,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吴夫人眨巴着眼睛,两人对视,陈缘为难地说:“我被下药后,就被夫君带走了,那夜和我在一起的人是夫君。”
“哦,这样,那……那就好。”吴夫人尴尬一笑,转而问,“等等,你和烬儿成亲前就……”
陈缘堆起笑脸:“情非得已嘛。”
“你们两个孩子。”吴夫人笑容宠溺,“实在胡闹!”
“娘啊~”陈缘抱着吴夫人的胳膊撒娇,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
……
晚上,吴烬从衙门回来,陈缘和他对弈时说起公主登门之事。
“陈家对外只说有歹人下毒,家中义女惨死,从未说过我这个女儿也中了毒,六公主平白无故关心我的身体,不奇怪吗?”
“有点。”吴烬执黑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