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尝试着睁开眼睛。
依旧有些看不太清楚，可是好在不是黑色的了。
宋轻反应过来什么，心里猛地一沉。
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她的眼睛情况很糟糕。
医生当时也强调过很多次，让她最好静养，否则容易导致失明。
可是
怎么会这么快？
宋轻的手指不自觉抓紧，也就才察觉，她扶着的墙，似乎过于柔软。
直到陈燕州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低沉又带着明显的不悦：“即兴表演？”
宋轻才猛地抬头朝陈燕州看去。
正好对上陈燕州漆黑的眼睛。
深邃幽幽。
只是宋轻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绪，但其实她现在连陈燕州的脸都看不太清楚。
太模糊了。
就像是面前有一层雾似的，怎么都擦不干净。
宋轻心里发慌，可是还是强行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在陈燕州面前有多狼狈，在陈燕州看来就是有多会博取同情。
她松开拉着陈燕州的手，低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陈燕州垂目看了她一眼。
宋轻脸色发白，就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陈燕州的脸色紧绷了一些。
叶芸的声音恰好在旁边响起，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陈燕州，语气里带着些许戏谑。
“宋助理，我知道林尘教授在楼下等着你，但是就算你忙着去约会，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宋轻一顿，察觉到叶芸话语里的歧义。
她眉心收拢，解释道：“只是我们今晚有同学聚会而已。”
宋轻以前和林尘都是周老的学生，也不是什么秘密。
叶芸闪过一抹嫉妒，然而也没有说什么。
陈燕州的脸色已经从紧绷，变成了漠然。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轻，眼底晦色深沉，像是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情绪。
可是宋轻却看不见他的情绪，她心乱如麻。
她抬腿想离开。
然而手腕却被人直接拽住。
陈燕州身上的冷冽气息，是宋轻现在最能辨别他的方式。
也是最能表现他心情的。
宋轻抬眸看向他，眼神惶惶，嗓音也微哑：“陈燕州，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让我去休息？”
明明隔的这么近，可是她还是看不清陈燕州的面容。
然而陈燕州却忽略了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问道：“你是想去休息，还是想去找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