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娜娜继续说起当初的遭遇。
“后来，谣言传得越来越难听。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要解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那些人，他们只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那段时间，就连我同行的朋友，也开始躲着我。”
许红豆听得阵阵心疼，可以想象到，一个年轻女孩子，受到这样的攻击，是怎样的崩溃状态。
“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特别害怕。”
娜娜抽泣着道：“我那时候心里想着，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应该彻底走出来了吧。”
“可是当我发现，我又被人认出来了，那些目光，再次聚集到我身上的时候……”娜娜哭着望向许红豆，道：“我发现我没有那么勇敢，当初的事，当初的槛，还没有跨过去。”
“有些时候，会遇到一些事，但是呢，它就跟人突然病了一样，它不是你的错。”许红豆把仍在哭泣的娜娜，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
晚上，许红豆回到房间，神情显得很低落。
李木见状，忙起身问：“这是怎么了？”
许红豆伸手抱在李木腰上，埋首进他怀里，瓮声道：“为什么世人，总喜欢恶意揣测人，就算解释了，也不愿意听真话呢。娜娜又没错，那些人为什么要攻击她，甚至是网暴她？”
李木眼神一黯，脱口而出“人性”两字。
“性本善的那个人性吗？”许红豆仰起头问。
李木点了点头：“与其说性本善，我更信的是，另一种说法，性本恶。”
“发生在娜娜身上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误解、诋毁、诽谤、编造等，随便哪个词，都代表着有人会因此受伤害。娜娜之所以有人不信他，是因为人们宁愿相信自己见到的，但他们忘了，眼见或许并不为实。”
“人有七情六欲，随便一个错念，就可主宰一个人的行为，从而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剩下的话，李木没有说。两世的经验告诉他，人的复杂性，远远超出自己料想，自己知道的，不过是皮毛。
觉得丧吗，可不得不说，这便是现实。
因为有这些，才有道德的诞生，借以对人的行为，进行约束。对人性，进行束缚。
一旦放开人性中的恶，恶事便层出不穷，没有能遏制的可能。
“别多想，娜娜那边，你和大麦两人多费心。你回来，谁陪着娜娜？”
许红豆说：“大麦，现在是大麦在陪她。她把床搬进了一号房，说要与娜娜同吃同睡。”
“也好，有人陪着，娜娜才能恢复到原来，忘掉那些曾经不开心的事。”
当初他让罗宾派人调查当初发生的事，就是想帮一把娜娜，谁成想，她竟然拒绝了。
“你说你调查了当初发生在娜娜身上的事？对造谣的人，怎么处理的？”
李木摇头，“没处理，调查是调查，也收罗齐证据，但我找娜娜要授权，她拒绝了。”
许红豆一愣，接着微笑道：“这很娜娜，善良才是她本色。”
李木对此，不发表评论。
“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们来说点开心的。”李木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引到另外一个话题上，“昌平区的民宿，图纸已经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在哪呢？我当然要看，那是我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