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裹挟着花香吹入房间,西弗勒斯站在阳台边望着那一片花海,只觉刺鼻又难闻。
文修·洛德不在,这般馥郁花香只会让他烦躁的想要毁坏。
两年时间里,他像是将自己彻底封闭了,除了学习,就是魔药和魔咒,他的生活再次恢复成了没有文修·洛德在的死寂。
730多个日夜,两人之间见面的机会却少到只有凑不齐一手之数的3次。
有一次还是在国际魔药交流会上,两人擦身而过,他匆匆一瞥。
思念是慢性毒药,一点点毁坏他的理智。是钝刀子,会在夜深人静时切割着他的肉。
这样苦涩的情绪让他几乎不停歇的运转大脑封闭术,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的大脑封闭术就已经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情绪锁进匣子里,才不会因灵魂被思念侵蚀而感到痛苦。
已经有一年多了,西弗勒斯没有再翻开日记本。
曾经落笔记录下的是与文修·洛德相处的片刻,是他想要留存的。
现在落笔无言,只能在纸张上洇开一团墨痕。
能说什么?不过是寥寥数语枯燥的苦涩罢了。
文修·洛德为了保护他们,与他们断绝来往,不再相见。
但文修·洛德忽略了一点。
他们将银发少年视作朋友、亲人、爱人,是这世上最亲密之人。
他们是无法忍受这种分别的痛苦的。
所以西里斯加入凤凰社后会拼命的冲在第一线,为了在战斗中见到他,哪怕只一眼。
所以莱姆斯会努力扩张洛德家族的产业,小巴蒂主动应聘成为洛德家族旗下产业的员工。
就连还没有毕业的雷古勒斯,也在全力拉拢学校内的学生加入食死徒,向伏地魔证明自己的价值。
想要在毕业成为食死徒后,站的距离文修·洛德近些。
银发少年为了保护远离他们,他们被爱囚困,用自己的方式不断靠近少年。
西弗勒斯低头看着手中的卷轴沉思,现在,为了能距离文修·洛德更近些,他或许该换个姓氏。
最后看了一眼荡漾的花浪,脑海中再次浮现文修·洛德银发飘扬的模样。
西弗勒斯关上门窗,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了卷轴上的锁扣。
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卷轴在展开后足有十几米长。
卷轴的材质并非纸张,似布帛又似木石,材质奇特,复杂晦涩的符文密密麻麻镌刻其上,隐隐散发出浅淡的荧光。
被围绕在中间的西弗勒斯注视着卷轴在空中游动,蹙眉看着那些‘活’了的符文跳出卷轴,在地面、天花板和他周围形成了几个阵法。
浅淡的荧光大盛,西弗勒斯被这强光刺的抬手捂住双眼,下一瞬,黑发青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卷轴仍旧悬浮于半空,只是周围的符文和阵法随着西弗勒斯一起消失了。
原地消失的西弗勒斯本人没什么感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所处换了个地方。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四四方方的,是个不大但很空旷的房间,因为房间内什么都没有。
他抽出魔杖,警惕的迈出一步,四周没有发生任何异变。
又谨慎的向前几步,直到行至房间中间,周围的一切才开始发生变化。
先是白茫茫的场景变成了一间魔药室的模样,然后是墙壁上多出了一幅幅魔法画像。
西弗勒斯后退几步打量起那些闭着眼好似熟睡中的画像,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标准型号的坩埚。
画像并未睁眼,房间内还在发生变化。中央的坩埚后面的空地上升,形成一个台面。
消失的符文出现在台面上,显露出一本老旧到有些分不清封面文字的书籍。
等待符文消失,墙壁上的画像们睁开眼,开口第一句便是震惊疑问。
“怎么是个混血!?”
西弗勒斯额角的青筋一跳,为了能成功通过试炼,还是忍下了话到嘴边的火焰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