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淮不明所以,跟上他三哥的脚步:“忒皮实了这些人,打不死,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
燕扶光正好用得上。
接下来的日子,燕扶光每天忙于假扮日佳族人,带领他的小队在城外来回挑衅其他联盟中的小部族。
燕清淮学了几天,也带着一队人马参与其中,本就没多少默契可言的联盟成功内讧,日佳族原本计划前往大燕的策略只好搁置。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熙和帝拍手叫好。
“朕就知道,扶光一定可以!”
燕长风面对满桌子的奏折焦头烂额,简单附和熙和帝两句后实在受不了了:“父皇,您昨天没有处理折子吗?”
他发现桌上剩的这些还是他昨日没完成的。
想来想去,善良的他还是为熙和帝找了个借口:“您昨日有事忙?”
可忙了什么呢?熙和帝自己都说不出来。
他故作深沉地叹气,语重心长道:“朕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心里很难受,总是想起曾经最悲伤的事情,所以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燕长风呵呵一笑,换个借口他或许就会装作相信一下,但心里难受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陈述:“父皇您从很早之前就这样了。”
熙和帝问心无愧道:“是!”
燕长风:“……”
好吧,他不是燕扶光,确实没有教训熙和帝的本事。
燕长风只能老老实实当牛做马把堆积如山的奏折处理了,当夜幕降临,宫殿内四处寂静一片的时候,他刚动了动脖子,就听到一声诡异的哽咽哭声。
突然,他坐直身子,凝神敛目。
仔细分辨后,声音是从隔壁发出来的。
是熙和帝。
燕长风神情焦急,他快步过去,就看见熙和帝趴伏在桌案上哭泣。
他小声地问一旁慌张无措的小太监:“怎么了?”
太监跪在地上摇头,他也不知道熙和帝为什么这样。
不过这样的情形最近好像很常见,熙和帝越来越频繁地背着人流眼泪,尤其到了夜晚,他的情绪仿佛更加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陷入悲伤,好几次都是天亮了还没睡着。
“父皇?”燕长风轻轻推推熙和帝的手。
熙和帝肥胖的身子一抖,他被惊醒过来:“什么?”
双眼茫然,但脸上眼尾的泪水都是真的。
这显然不同寻常,燕长风面露凝重:“儿臣让太医来给您瞧瞧?”
熙和帝呆愣片刻,试到脸上冰凉凉的,他抬手一抹,满手心的泪水。
“不必了,朕最近做梦做得多,他们看了也没用,开些安神药朕喝了也没有效果。”
燕长风追问:“您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
他怀疑这不是做梦这么简单的事,可惜熙和帝眯起眼睛回忆半天什么都想不起来。
距离燕扶光离开过去了一个多月。
今天是绿卿进宫给徐皇后请安的日子,按照规矩,澜哥儿、聿哥儿和九哥儿也要一同进宫。
绿卿在梳妆,澜哥儿牵着弟弟们的手在一旁交代:“待会儿进宫了,跟好娘亲和哥哥,不能随意给别的人抱,也不能乱说话乱跑,记住了吗?”
聿哥儿乖巧点头:“好。”
九哥儿跟着点头,嘴唇紧紧抿着,表情不耐。
他才不喜欢进宫,好多不认识的人要捏他的脸,还非要让他说话。
马车停在宫门外,九哥儿懒懒地趴在无霜肩上,刚才在马车上他差点又睡着了,现在精神不太好。
到了凤仪宫,他们哥仨在徐皇后面前排排站,挨个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