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亡灵将灵力止住，于空中留下最后一个比划，收起断笔。
小幸运还没有动静。
“前辈，想必您也有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
秦念好奇歪头，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前辈，您在宗门里是什么职位？”
亡灵笑意渐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秦念头顶：“掌门。”
“前辈真厉害。”秦念由衷夸赞，目光赤诚。
在她眼中，掌门每天都要处理很多事情，肩上承担着整个宗门乃至于与世界安定有关的责任。
她不免想到掌门师伯，每天忙成那样还能笑眯眯。
能做掌门的人，各方面都很强大。
不考虑其他因素，秦念对眼前这位前辈肃然起敬。
亡灵将秦念的反应尽收眼底，她心中莫名柔软起来，不由笑出声，满是开怀。
“小友，你往后也会如此厉害。”
秦念脸一皱，上身后仰：“我？算了吧。”
“算了？”
亡灵困惑不已，随即了然：“我明白，掌门之位意味着繁琐，你这样的天赋，应当更爱潜心修行。”
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也不失为大道之一的体验，于修行来说也有益处。”
秦念：“益处？”
“小友，‘真’亦是大道中至关重要之存在。”
“真心真话是‘真’，拨开迷雾见真章也是‘真’，不以妄言断万物，亲身体验亦是‘真’。”
秦念抿唇，伸手轻捂。
竟有种在老师面前太过浅薄的感觉。
且老师是在众多亡灵之中十分权威的存在，很有实力。
但又恕她直言，这些话听起来飘渺幽远，没有实感。
她现阶段领悟不完全其中‘真’意。
“小友修行时日尚短，还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没有积累，光听别人口中的话也无用。”
亡灵浑身透露着温和气息，似看可造之材。
秦念能从亡灵的神情中看出，对方在这段交流中，绝无假意。
因为这位前辈神情变化过于明显。
她郑重道谢：“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定铭记于心。”
亡灵扬唇，目光携着赏识与期望。
她垂眸，眼底闪过可惜之意。
如若宗门还在，那么她的弟子，也可以在她眼下成长为世人敬仰的修士……
气氛透露着脆弱又隐含忧伤的平和。
直至小幸运的声音响起，打破二人暂时建立起来的轻松气氛。
【阿念，我找到啦~】
【但是记忆不全，只有两句半。】
【不过可喜可贺！两句半和她写的内容对的上，一模一样。】
亡灵目中复杂情绪尽数隐退，慵懒一笑：“小友，你且仔细看着。”
她在剑上盘膝闭目，双手交叠，掌心朝上，自然落放于腹部。
周遭灵气随着她的吐纳而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