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沈晨曦接了一个电话。
我坐在饭桌的对面,他挂断那个电话后,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医院的人醒了。”
医院的人醒了
白穆醒了?
“明天再带你去看,我在医院加派了看守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会出问题。”
我拿着餐叉点点头,压抑住内心的雀跃。
“好。”
次日,我不到八点就醒了,沈晨曦说女性的睡眠时间普遍在十小时左右,或者更久,要求我每天尽量睡够十个小时,保证充足的睡眠。
可我太高兴了,昨天晚上就因为那个好消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下楼,保姆钱阿姨正在前面的院子里扫地,边扫地边抱怨最近来了这么多条蛇,赶走打死,第二天又来这么多。
蛇。
钱阿姨扫完院子里的死蛇,看见我醒了,提醒我。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来了好多毒蛇,胡小姐没事别到院子里去,小心被蛇咬了。”
“真是奇怪了,你说市区里哪来这么多的蛇,又不是乡下。”
我也感到奇怪,这几天经过和沈晨曦的相处,我发现他的行踪固定,而且除了聪明点,他的生活可以说得上很普通,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直平静地相安无事呢。
到餐厅吃饭,钱阿姨过来提醒我。
“胡小姐,您今天醒得早,沈先生他说让您吃完饭去他的书房。”
上楼,推门进书房。
沈晨曦正在开会,今天他没骂人,看见我进来了,抬眼一瞥,然后从左手旁的一台小打印机上打印出一张卷子,递给我,目光继续停留在视频里的会议内容。
果然又是抓紧时间多做几道题。
我接过卷子,还是热乎的。
今天沈晨曦为我打印的是一份思维训练题。
漫长的视频会议结束,沈晨曦边收拾东西边问我。
“昨天让你抄写的单词抄了吗?”
“抄了。”
“去准备下吧,先带你去趟医院。”
我回房间,拔下充满电的手机,带好昨天抄写的单词便签,沈晨曦让我抓紧时间在车上背几个单词。
医院,病房。
白穆还在休息,呼吸机和心电仪还在维持着,医生说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说明后遗症不大,未来应该能恢复的很好,具体情况要等再做个具体检查后才能判断。
病床上的白穆隔着一道病房门,似乎听见了沈晨曦和医生的对话,从梦中睁眼醒来,转过头看向病房外。
“白穆!”
我推开病房门。
床上的白穆挣扎着从床上撑起,想下床,却因为身体虚弱,从床上跌了下来,心电仪突然变成一条平直的线,发出滴一声长而刺耳的声音。
医生和沈晨曦听见心电仪的动静跑进来,哗啦,输液架也因为白穆的动作被拽倒,白穆抬手摘掉氧气罩,踉跄地坚持爬起来走向我。
“小狐”
嗓音沙哑干涸,像久旱后皲裂成一块块的土地。
我扶住白穆,他整个人的身体重量瞬间压在我身上,用力抱住我,骨头因为消瘦而变得硌人,这么高大的人,却根本感受不到多少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