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气已然有些燥热。
零星的知了声在茂密的树间叫唤。
司予回到树屋,却不见楼非夜在房间里。
当看到书架是打开状态,露出隐藏的暗门时,司予神情骤变,面色苍白。
他急忙打开那扇门,身影迅速消失在暗道中……
石洞之中,听见楼非夜的疑问,男人嘶哑短促地笑了声。
“不认识钟离珏?你既然都在这山谷里,怎么会不认识他?”
“那个狠毒的贱人……我救他性命,将他带回山谷,甚至收他为徒……可他就是这么报答我!挖我双眼,废我武功,断我手脚……这毒如蛇蝎的畜牲,迟早会遭报应……”
相里溪越说越激动,逐渐歇斯底里,挣动得铁链哗哗地响,愤恨怨毒扭曲在面庞上,让那张脸越发可怖。
楼非夜怔住,神色凝重,沉声问:
“……前辈说的徒弟,如今可是这山谷的主人?”
“他算哪门子的谷主!当年算计我后,将我囚禁于此,便霸占了我的药王谷,早知道这畜牲忘恩负义,当初我就该杀了他!”
楼非夜已确定了他说的是谁。
只是司予原来还有别的名字吗?
而他自己也觉得钟离珏这个名字熟悉。
可不知道为何,楼非夜潜意识里却感觉这名字不是司予的。
他欲往深处想,脑袋就隐隐作痛,心口也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阿夜!”
恍惚听见司予的呼唤从身后传来,他下意识转身去看,一道身影已飞掠而至,扑进他的怀里。
楼非夜心中一紧,连忙抱住他。
“你肩膀的伤还没好呢,这么莽撞小心别碰到伤处。”
司予紧紧贴着他,仰首低声道:
“我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心里担心……阿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楼非夜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阵激烈铁链哗啦声打断,相里溪嘶哑地喊了起来。
“钟离珏!”
这三个字包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有癫狂,有愤恨,更有深深的恐惧。
楼非夜敏锐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他便将司予抱得更紧了些,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同时解释道:“我是不小心触碰到了机关,才打开了通往这里的密道,并非是有意来此。至于这个人……我方才只与他说了几句话,他说他是你师父。”
那方的相里溪仍在嘶喊:“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杀了我,你杀了我吧!与其如此苟活,我宁可一死百了!”
“他的确是我的师父。”
司予目光转向歇斯底里,疯魔怨恨的男人,轻飘飘的话语回答的是楼非夜的疑问。
“不过那只是曾经的事了。”
司予没有看楼非夜,只盯着状若疯癫的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