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伯特公爵的视线越过温特,看到了少女躺在床上睡着的身影。
莱伯特眉头紧皱,看向温特的眼神格外凌厉:“她是我的妻主,我要带她走。”
闻言,温特轻笑了声。
在沈茵茵面前看起来永远都是好脾气,温和如春风的温特,说出的话却极其刻薄:
“莱伯特公爵,你心知肚明,她接受做你的妻主,不过是因为她善良心软,而不是真的爱你。”
“你成了她的第一个雄夫,就该知足了,而不是像个急/色的下/流混蛋一样,粗鲁地弄疼她、弄哭她。”
“你想带走她?要不要我去叫醒她,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和你回去?”
温特一番话,让莱伯特公爵如坠冰窟。
他知道,温特说的都是事实。
他也承认,压抑太久的感情,和其他雄性给他的危机感,让他太过急切,以至于吓到他的小妻主了。
可是,他无法留她在别的男人房间里——
“温特,她可以睡在任何地方,却唯独……不该睡在你这个义兄的床上!”
温特毫不退让:“作为义兄,我有责任照顾她。”
“是吗?是作为义兄,还是作为男人?她知道你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作为男人的欲望吗?”
莱伯特公爵声音冷沉,明显理智了许多。
只是,两人的争执声到底还是惊扰到了熟睡的少女。
细微的梦呓,让原本态度坚持的莱伯特公爵胸口憋闷。
如果他强行把她带回去了,她是不是会害怕得睡不着?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莱伯特公爵长睫抖了下。
再次开口时,他声音沙哑:“温特,记住你的身份,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今晚,还请你代我照顾好她。”
说完,莱伯特公爵深深看了眼少女,背影颓唐地离开了。
温特锁上门后,坐在少女身边注视了对方许久。
其实,他根本没有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和镇定。
如果不是确信那杯热牛奶里放了安神的药物,他也不知道清醒的少女,会不会跟莱伯特走。
可他阻止得了一时,却阻止不了一世。
只要一想到她会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就嫉妒得几乎发狂。
柔软的床,在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后,陷下去了些。
温特侧身躺在床上,将熟睡的少女轻拥入怀,似乎这偷来的片刻亲密,就是他也同她同床共枕过的虚假证明一样……
夜色漫长,彻夜难眠的人,不止莱伯特他们。
远在虫星,奢华的宫殿里——
仍然伏案桌前的虫族太子,已经将下属呈上来的视频看了好几遍了。
他低垂着的长睫,在灯光的照射下,在那张冷峻凌厉的白皙面庞上,投落下两道清冷剪影。
一头青棕色的长发披散着,有几缕垂落颊边,柔和了他的脸部线条,他修长的尾指和无名指上,戴着象征虫族皇室的复古绿宝石戒指。
指节轻敲着桌面,通身气质矜贵冷淡。
视线锁定画面上的少女时,洛伊红色眼瞳里的情绪逐渐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