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杀人一样。
对，他是真的杀过人的。
安念思走后，顾千帆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更加深沉了一些。
他跟安芸离婚今年刚好第十八个年头。
这个女孩就十八岁，实在是太过巧合。
这些年他也托了一些关系，了解到安芸在海外根本没有登记结婚的任何记录。
那这个孩子。
他伸手拦下了儿子，将他拉到了餐厅这边的阳台，一脸严肃的问道：
“这个安念思······”
“爸，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顾野丢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作为一名公民，他很尊重身为军人的职责，但对于一个家庭，他确实是一个很不合格的父亲。
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顾野走到客厅，面带微笑的问候了几句爷爷，很自然的加入了他们的聊天里。
顾千帆站在原地，一时恍惚。
好像在这个家里，他有些多余了。
双手伸进裤兜，掏出一支烟夹在了指间不停的摩挲，却迟迟没有点燃。
心情很是复杂，他很想将客厅里正在侃侃而谈的女人拉出来质问。
可最后他没有，他没有这个勇气。
在战场上他果断坚毅，下达每个命令都没有犹豫过。
然而，在这一刻，他踌躇了。
安芸入境的第一时间他就得到了消息，特意将假期调了过来。
客厅里的那个女孩，没有拘束，很是自然开朗的与他们交谈。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
顾千帆突然低头笑了起来，原来他们只是在瞒着他而已。
晚饭期间，顾修竹对安念思慈爱的说道：
“思思呀，听你妈妈说你想回江宁市上大学呀？需不需要爷爷帮忙呀？爷爷虽然是老了，但还是有些人脉的哦。”
坐在安芸身边的安念思急忙放下筷子摆手：“不用，不用了爷爷，我有南南姐帮我辅导，肯定会考上的。
而且再说了，我都跟妈妈说好了，要靠自己的实力留在国内，要是爷爷帮忙，岂不是在作弊嘛。
而且爷爷还当着妈妈的面说出来，不好的，不好的。”
最后几句安念思捂着嘴，悄声跟顾修竹说的。
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除了顾千帆。
他从饭桌旁拿了一个空碗，给安芸盛了一碗鸡汤。
“这里面的松茸是刚从森林里采回来的，吴婶炖了一下午，你尝尝。”
在旁边伺候的吴婶也跟着帮腔。
“是呀，听说还是少爷亲手去山里采的，很补人的哦。”
安芸破天荒的接了过来，礼貌道谢。
“谢谢。”
顾千帆内心一喜，正准备说不客气的时候，安芸将鸡汤递给了安念思。
“思思最近要学习，来把这喝了。”
安念思：“······谢谢妈妈。”
顾修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孙子顾野，他端坐在餐椅上，优雅从容的用餐，仿佛旁若无人。
“哎~”
他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
安念思好奇的抬头：“爷爷，你怎么老是叹气呀？”
“啊？哦~没事儿，我就是在想你南南姐，她什么时候也能来爷爷这里一起吃个晚饭。”
说完三人一起意味深长的看向顾野。
顾千帆一头雾水，再次觉得在这个家里，他是多余的。
当天晚上就电话申请了延长两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