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你。”
叶昭倏然回头，死死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无视他眼底愤怒的火焰，季夫人指对面的位子，“别激动，我只是知道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要不要先坐下来听听看？”
叶昭神色迟疑。
……
回到家中，叶昭浑浑噩噩的，如同经历可怕的噩梦。
晃晃悠悠着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纯净水。
正要喝下，耳边却想起季夫人的话——
“我认识你爸爸哦。”
“怎么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啊呀，一转眼过去，你长这么大了，和你爸爸真像。”
“如果你是和我唠嗑，恕我不奉陪。”
“你这孩子，未免太沉不住气了。”
“行吧，想必你不知道吧？你爸爸在狱中自杀时，见过沈老夫人。”
碰倒咖啡杯子的声音响起，接踵而来的是水珠滴答声。
叶昭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拭。
可棕色的咖啡就像他充满污点的人生似的，越擦越不干净。
终于，他擦不下去了，放弃了。
自暴自弃地将杂七杂八的纸巾丢进垃圾桶，脸上的平静面具被撕碎。
他却以为伪装得很好，声音没有发抖，“你说这些，想达到什么目的？”
季夫人叹口气，“孩子，我只是见不惯你被蒙在鼓里，你和你家人遭遇的这一切，可是沈老夫人的手笔。”
“不可能！”他矢口否认。
“那可是一位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呢，手段凌厉，凡是得罪她沈家人的，下场可不好。”
“你年纪小大概不记得了，你妈妈也没告诉你，沈清书爸爸开车时和沈清书的妈妈吵架，一心二用之下和你爸爸的车相撞。”
“他们连人带车坠下悬崖，你爸爸惦记赶回陪你过生日竭尽全力调转方向，你还是没能和他过上生日，他坐了牢，本来关个五年就能出来，但是呢，沈老夫人进去说了什么，你爸爸就自杀了，这不是很凑巧吗？”
“不是的，妈妈说了，爸爸是酒驾……”叶昭试图澄清，可是那样苍白。
季夫人捂唇一笑，“你这孩子，小时候还喊着爸爸是冤枉的，长大要为爸爸伸冤呢，现在接受现实了吗？”
叶昭胸口的酸涩堆积发酵。
小孩子的世界，没经历过社会毒打，自然一身倔强，死不认输。
如今摸爬滚打磨平了棱角，他逐渐像妈妈那样接受了现实。
就连爸爸，也一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