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衍的脸上出现了一秒钟的茫然。
“害羞？”
陈太太笑得格外高兴，“女孩子嘛，脸皮薄啦，很正常的。
“要是我家那个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孟先生你刚刚说的那种话，我肯定也会害羞的。”
孟时衍回过神来，忍不住心中窃喜。
他看着顾允棠略显狼狈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浓烈。
他已经见过她害羞的样子了。
但不管看几次，都有不一样的可爱。
“陈太太，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说不定会以为她生我的气了。”
“哎哟孟先生你这话说的……孟先生你这么好，孟太太怎么会跟你生气呢？
“我年轻的时候也跟孟太太一样的，刚结婚的时候，时不时就羞红了脸，后来久了，就不那么容易害羞啦。”
陈太太说完又捂着嘴笑，眼里的兴奋根本遮挡不住。
孟时衍又跟她们说了几句，然后才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了。
昏暗之中，床上空无一人。
顾允棠拿了一条毯子躺在沙发中央，卷缩成一个球，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
孟时衍没有发出声音，脱了鞋子以后，光脚来到沙发的另外一侧坐下。
她双眼紧闭，明明没睡，却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怎么不上床去睡？”孟时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带着蛊惑的力量。
顾允棠身子一僵，没睁眼，说：“孟总，还是你睡床吧，我想……睡沙发。”
她朝着沙发背，完全不看他。
蜷成一团的她，像是个小粽子。
孟时衍轻轻一笑。
“既然你想睡沙发，那就随你吧。”
顾允棠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她的脊背又重新僵硬起来。
沙发的另外一侧传来响动，没过一会儿，她头顶的位置响起了孟时衍的呼吸声。
顾允棠一惊，顿时瞪大眼睛。
沙发是个“u”型。
她躺在沙发中段，孟时衍就躺在沙发的一侧。
他们的头就快要靠在一起了。
顾允棠向上仰头，一眼就望到孟时衍浓密的睫毛。
他的睡颜在月光下那么清晰，看的人入了神。
“孟总，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孟时衍没有睁眼，说：“懒得换衣服，眯一会儿就天亮了，不想折腾了。”
“哦。”
“不是说你很困了吗？为什么还没睡着？”
顾允棠没有回答。
她说不出来。
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