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珂又跟着宫中来的教行嬷嬷学了一个月的规矩。
入宫前一天晚上,祁珂依依不舍地与祁遥说了许多话。
“除了这些,哥哥平日少吃些甜食……公务之后要多走动走动,不要躺在床上一整天不出来……
现在算是太平,战事也少,但哥哥在打仗的时候一定要多多保重,莫要伤了身体。
还有哥哥别老是心软,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心软就算了,可有一些人怀着的都是些不好的心思,哥哥老是那么容易心软……”
祁珂这两日还抽空拜见了祝卿安一面,其实祝卿安说的没错,在某种程度上她们的确是同类,都惯会以温柔面孔示人。
哥哥面冷心软,她在身边还好,可入了宫,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到哥哥身边的情况,只能拜托祝卿安了。
“还有哥哥的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私心里,祁珂是不想哥哥身边多一个人,但她不能那么自私。
祁遥耐心地听着,末了只笑着点头道:“我知道啦。宫中凶险,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受了委屈一定要派人传信回来,定不会让你受气。”
“嗯!”祁珂心一软,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祁遥失笑,无奈伸手抱住祁珂,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唉,这种老父亲的惆怅感真是消不下去。
第二晨,祁遥将早就给祁珂准备好的满满当当的金银财宝放上了马车,他绝不能让妹妹在任何方面受委屈。
祁珂在上马车前回头深深看了祁遥一眼,似要将祁遥彻底刻进眸中。
“哥哥,我走了。”祁珂张了张唇,却没发出声来。
祁珂分到的宫殿是钟粹宫,钟粹宫很大,典雅奢华,离皇帝很近。
“奴婢们恭迎玉嫔娘娘。”
刚到宫门口,乌压压一大片侍从跪下行礼。
祁珂照常训了一番话,又对身后跟着的吴嬷嬷道:“嬷嬷,赏。”
祁珂带了四个侯府的人进宫,吴嬷嬷是哥哥在她出入侯府时送来的。
“是。”吴嬷嬷点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瓜子,一人撒上了一把。
接到金瓜子的侍从们全都看直了眼,高兴地跪在地上磕头,“谢娘娘恩赏,愿娘娘福寿安康!”
太大气了,他们第一次见出手如此大方的主子!
有侍女给祁珂介绍起了钟粹宫,“这左偏殿住着的便是勇毅将军之女朱春绮,朱贵人。
右偏殿则是崖州知府之女王婉月,王答应。”
祁珂知道朱春绮,选秀那日对自己多有亲近,但王婉月,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那介绍的侍女又说了些情况,才犹犹豫豫跪下。
“这是做什么?”祁珂挑了挑眉。
侍女咬咬牙,说:“娘娘…奴婢感念娘娘恩德,可…宫中花销甚大,娘娘出手如此大方,怕是会耗费不少钱财。”
祁珂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微微一笑。
的确,这些钱对以前的自己来说,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吴嬷嬷板着脸上前:“你难道不知娘娘的家世?这点钱财对娘娘来说并不算什么,快起来吧,莫要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