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珠让路过的人帮忙去学校门口喊来保安。
她没想到一篮子菜也有人抢,这就是没有摄像头的坏处,心有多大就有多大胆。
以前她看八九十年代的电影,记得有过好几次严打,一个流氓罪都能执行死刑,感觉矫枉过正。
现在看来,特殊时期就要用重典,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心怀不轨的人,让他们作案前掂量一下值不值得。
“严打才刚过去,有些人又想不劳而获了。”邓教授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慨。
“前段时间,院里孙教授家的二儿子开车去南方进货,一路上被劫了五六回。晚上不敢睡觉,就是白天也只敢眯一会儿。幸好是他们是三个人一起结伴去的,要不然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报警不行吗?”
“那些劫道的大部分是附近的人,警察去了,全村里人作证他们都没出去,除非人赃俱获。”
“为什么不用火车托运呢?”难道是走私物品?夏宝珠揣测着。
“可能火车站也乱吧,我前几年还没退休时坐火车去开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老师的包被抢走了。一路上我们老师紧靠在一起,谁过来搭讪也不回,直到坐上公交车。”
“那外出打工还挺危险的。”
夏宝珠想到冷明辉,能在这样环境下混出头除了运气,手段肯定狠辣,说不定还沾了人命。
“是啊,但是挣得多,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出去。”
“如果这些人有工作,估计就不会抢劫了。”
“说得是,工作岗位还是太少了。当年回城潮有好多人没有工作,从那开始小偷小摸的事就多了起来。”
两个人边走边聊,最后聊到做鱼上。
邓教授想晚上吃酸菜鱼,因为孙子喜欢。
“邓教授,你的腿伤得这么重还出来溜达呢?”一个说话流里流气的声音从柳树下的长椅上传来。
夏宝珠扭头,看到了一个身穿褐色夹克的抽烟男人,两只胳膊搭在长椅上,敲着二郎腿。
夹克也不好好穿,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的深蓝色毛衣,一头三七分短发,长相还算不错,可惜气质太拉了。
有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类男人还特别受女孩子的欢迎,尤其是长得帅又坏坏的。
“是小孙啊,今天没出去玩?”邓教授笑着打招呼,看上去对这个流气男人印象不错。
“天天玩,没意思。”姓孙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吐出来,透过烟圈看着夏宝珠问道,“这是谁啊?是你家亲戚吗?包的那么严实,怕见人啊。”
“是我家亲戚,叫小夏。小夏,这就是孙教授家的老二,叫孙行衍。”
“邓教授,你这样介绍不对吧,凭什么介绍她只叫小夏,介绍我又是谁家的又是全名呢?”
“行了,小孙,我看你是太闲了,实在无聊就回家练练字静静心。小夏,我们走吧。”
“怎么说着说着还说急眼了呢?好歹你教过我,我尊师重教,我送你回去吧。”
孙行衍叼着烟,懒洋洋站起身来,坐着不显,站起来差不多一米八。
他举起胳膊伸了一个懒腰,顺便扭了两下屁股,真是一点儿个人形象都不在乎。
“我来推。”孙行衍几步走过来,对夏宝珠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小夏,让小孙推吧。”邓教授知晓孙行衍说一不二的脾气。
夏宝珠拎着篮子让开位置。
“邓教授,你抓好了,我要起飞了。”孙行衍的一句话就让邓教授变了脸色。
不过他的起飞计划没实现,因为轮椅被夏宝珠抓住了,孙行衍推了几下竟然没有推动。
“速度要慢些。”夏宝珠冷冷地道。
“我是在开玩笑,你和邓教授一样,一点儿幽默细胞都没有。”孙行衍吐槽,“你力气还挺大的,咦,眼睛也很漂亮啊。”
夏宝珠无语地垂下眼睛,然后松开了手。
孙行衍慢悠悠推着,扭头问夏宝珠:“小夏,你全名叫什么?”
夏宝珠不理他。
“小孙,你最近忙什么?还打算出去吗?”邓教授问道。
“乱逛呗,看看干什么挣钱多就投一个试试。先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