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甄大将军看着四郎，“怎地他是九弟？妹夫就是妹夫，还弄个九弟出来？”
几位表哥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
婉儿的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感觉有些不祥的预兆。
她看向靖川，靖川低着头喝酒，像是使劲掩饰。
婉儿眯起眼睛，他们这几个男人，一下午躲在屋中吃酒聊天，都聊什么话题啊？
“对啊，为什么是九弟啊？”老夫人也好奇。
五郎笑着说：“祖母，方才和妹婿聊天，说起他祖家之事，才知道原来在他们族中，他刚好排行第九，所以便叫九弟了。”
“原来如此，那就叫九郎吧，横竖咱家的那些都不叫名字，有大一二三四五郞，再来个九郞也无妨。”
靖川的头越发低下去，对不住老太太这番天真的心思啊。
这顿饭笑笑闹闹，又敬酒，和和乐乐地就过去了。
吃了晚饭，便得要去总领府了。
这是归宁的最后一程，两人捧着肚子上了马车，饱得都快吐了。
“希望师父被弄酒席了。”婉儿哭丧着脸道。
“弄了也吃不下了。”靖川啃了好几块羊排骨，又喝了两碗羊杂汤，实在饱得要紧。
婉儿想起方才酒席之言，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嗯？九爷您今晚喝了不少啊！”
靖川横了她一眼，“什么九爷？乱七八糟的。”
“是啊，什么九爷呢？我也不知道啊，不如九爷您解释解释？”
“不是说了吗？我在族中排行第九。”靖川道。
“噢，原来如此，想也知道不可能有其他原因，毕竟，若是论昨晚之事，也顶多是八爷，何来九爷一说呢？”婉儿凉凉地道。
靖川拉长了脸，“胡说八道，这称呼还能和昨晚之事牵扯上了？且若真要说，八次就是八次，我怎会吹嘘是九次？”
婉儿可不信，什么排行第九？神鹰将军就他一个儿子，神鹰将军也是陈家长子，底下排行的那些都比他小，就真是这个意思，他也是大爷，而不是九爷。
看着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婉儿冷笑两声，“那明日我回来好好问问表哥，看到底这九弟是什么意思。”
靖川看着她，“这事怎好问？”
“排行之事还不能问了？”婉儿反问。
靖川纠结地道：“有什么好问的？”
“才成亲，你就开始欺骗我了，我能不问吗？”
靖川更纠结，憋了半响，“这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们死活逼我说，缠了我半个时辰，我这才说了的，明明可以说的话那么多，他们怎就对洞房花烛夜那么感兴趣呢？我也是费解得很。”
婉儿哭笑不得，“逼也不能说啊。”
“下次不与他们说话了。”靖川也觉得很委屈，哪里有五个人逼一个人的？且专门刺探人家的隐私，过分。
婉儿看着他，以前和他不熟悉的时候，觉得他这个人冷冰冰，不苟言笑，和任何人都不亲近，但是恪守礼仪，该有的礼数，一样不少，哪怕被人冷落耻笑。
现在发现他不是冷冰冰，只是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
看来，人缘甚好的她，要好好教教他了。
来到总领府，婉儿整个都轻松了下来。
进门就拉着靖川直挺挺地瘫在暖阁的罗汉床上，“师父，我撑着了，今晚别弄夜宵。”
“想吃还没呢。”苏意抽着烟袋进来，乜斜了他一眼，“皮实，坐起来，没个小姐的样。”
靖川站起来拱手，“师父！”
苏意点点头，“坐！”
靖川在苏意面前也完全没有拘谨，神情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