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
惊雪看着人傻乎乎的淋雪,她直摇头。
“这个。”
赤雪终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她。
惊雪一看,又是杏仁糕:“……”。
“小姐不爱吃杏仁糕,你怎么又忘记了?”
惊雪又不断的摇头,赤雪的记性怎么那么差?她都说过好多次了,他就是忘记了。
“你下次不要再买杏仁糕了。”
“小姐喜欢吃红豆糕。”
她提点了他两句,可赤雪不听,他带着他的剑离开了。
知道他不爱说话,但没必要这么的高冷吧?
惊雪再一次感觉到心累,这杏仁糕每次都让她吃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都心虚了。
……
那边的陈策安越发的阴沉,今日他杀了三个人,手中沾染了血,他眉头都没有皱半下。
“将他们的皮完整的剥下做成人皮灯笼。”
“骨头便丢给狗吃。”
他说这两句的时候仿佛只是在说今天要吃什么饭。
桑槐都止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主子变了许多,比以前更加阴晴不定就算了,如今还颇爱做人皮灯笼。
偏偏他的手中还缠了一串佛珠,就像是入凡间渡苦难的佛僧。
陈策安回了府清洗了满身的脏污血腥之后才回了书房。
他随手又拿出了自己的日志。
厚厚的一小本,承载了他许多许多的……思念?
是思念?还是恨意?
【十一月十五,是日大雪。】
【阿棠还是没回来,她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她真的不要我了吗?】
【我很生气,今天杀了三个人,阿棠会喜欢我给她做的灯笼吗?等我抓到阿棠,就将那些灯笼挂在她的门口,让她整夜整夜的欣赏。】
【她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不然,我迟早有一天也要将她变成一盏灯笼。】
【今天又是想阿棠的一天,希望她也有想我。】
写到最后,陈策安整个人又不开心了。
他沉默的看着自己写下的每一句,眼尾又悄悄的变红了。
阿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他恨死她了。
她最好一辈子都藏好了,最好别被他抓到了。
陈策安顺手又拿出了自己袖中的匕首,他慢条斯理的擦着。
他日后必要沈青棠死于这把刀下,她一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疯批的很,他的眼中满是恨意。
风轻轻的吹进来,屋外的雪又重了几分。
桑槐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主子,属下并未见可疑之人。”
前些日子陈策安突然让人散发了许多消息,有好几则都是关于他要死了的传言。
他并不知道主子这么做的原因。
陈策安又沉默了,好一会才摆手让人退下。
没有可疑之人吗
再等等,他的阿棠可能还没有到。
她可能有什么事情在路上耽搁了,对吗?
陈策安转头望向屋外的大雪,眼中透着凄凉。
他不禁想起了从前,那个时候他四岁。
四岁不是记事的年纪,可他偏偏就记得。
那个时候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被嬷嬷搀着去寻母后。
可母后不见他,他不懂母后为什么不见他,他在宫殿外站了许久。
雪花就这样一直落不停,他的身上都被雪花覆盖了。
他听嬷嬷说:“我说娘娘不肯见你吧?你还不信?大冬天的,冷死人了。”
“就你事那么多。”
嬷嬷总会阳奉阴违,她在人多的时候就会对他好,在人少的时候,她就会和母后一样打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