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兽的藏宝室家徒四壁,筑吹灯立刻看到嵌在墙上的两扇门,门后是他封印骨灰的秘地。
筑吹灯不动声色地五指一握,一团光环从门后飞出,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光芒隐没他的袖间。
他将他的骨灰拿了回来。
荆追已发现了叶晓曼的气机与平时不同,强悍了太多,事出异样必有妖,他敏锐地看向一旁的香炉,“你与这东西做了交易?付出了何代价?”
叶晓曼忙着在地板上布置法阵,假装很忙的样子,头也没抬。
她肯定不会与荆追实话实说,香炉也没告诉她拿走了她与谁的姻缘,万一是荆追,闹起来也挺麻烦的,“嗯,可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吧。”
她支支吾吾之间,筑吹灯也被他们吸引了过来,他也与荆追有同样的疑问,荆追行事作风霸道,直接向着香炉隔空一吸,一副要直接拷问法宝的架势。
饕餮兽感应到法宝被挪用,墙面上凸显它的大脸,它大吃一惊,张嘴一吸,抢先荆追一步吸走法宝。
叶晓曼不给两个男人盘问的机会,脚下的法阵启动,她在白光之中腾空起飞,一跃三米高,两手一左一右抓着筑吹灯和荆追的后衣领,小小报了揪衣领之仇,“起!”
饕餮兽的心情非常坏。
它的面前,符箓明灭不歇,阵纹交织如网,海面血水震荡有吞天灭地之势。
它的身上也新添了一些伤口,污血漆黑浓郁,污染周围的领地,恶臭扑鼻,成为生灵无法生存的禁地。
兽皮血窟窿的边缘,附着着月慕山的灵力和月慕山的妖气,如同刀剑剐肉持续地切割伤口,造成延续的痛苦。
这和饕餮兽设想的不一样,它费尽心机获得强大的力量,是为了大杀四方,要把所有胆敢抗拒它的存在践踏脚下,而不是打了大半天,还没有办法将人一口吞下。
不爽,很不爽!
这与它设想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即使它还是非常强大的,已经将嘉应和月慕山逼入了绝境。
但嘉应和月慕山一定有后手,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使最终能赢,也会让他们剥下一层皮,在之后的修炼生涯埋下巨大的隐患,或是损毁它的魂魄或是熔断它的根基,让它下半辈子都活得不舒畅。
饕餮兽还感到了它体内空间的叶晓曼并不老实,她居然能冲破门神草的封锁,白票它的法宝。
内忧外患!
饕餮兽深知它必须速战速决。
它妥协了。
它喊了停战。
“我把她还给你们。”
嘉应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威严的战威金刚神像伫立在他身后,脚踏海头顶天,三头六臂,阳焰光明照耀四周,化诸恶为尘。
九棵菩提法树巍巍耸立,清算因果的黑色菩提果累累坠立,散落海面,一个个黑洞跳动。
大妖伤痕累累地倒在海面上,他毛羽凋零,兽爪破裂,吐出一口破碎的内脏,再次摇摇晃晃地从海面上站起来。
两人沉沉地望向饕餮兽。
饕餮兽说:“我只有一个条件,用你们的命来交换。”
它说完,补充一句:“我不是怂,我只是不屑继续与你们纠缠。”
嘉应没有言语,端肃如常,月慕山因为听到叶晓曼的名字,尾巴尖激动地拍打水面。
在一旁护阵的永宁寺僧人立刻提醒:“圣子,莫要上妖邪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