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周时兰在看病的过程当中,给他下什么毒药。
翠萍婶子抬起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哭丧了好几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她轻轻给男人捶了捶胳膊:“小周知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之前也已经给他们下跪道歉了。
这件事情毕竟是咱们做错了,等回头,你把地窖里冻的狍子肉,给小周知青拿过来吧。”
“可,可那不是你准备拿到娘家去的吗?”
翠萍婶子娘家距离大榆村非常远,走山路的话,最起码要翻过四座大山才能到。
再加上那边地势险峻,所以他们很少去。
一年基本就去这么一回,翠萍婶子每次都把家里的好东西攒着,就等着回娘家的时候带着呢。
翠萍婶子捋了一把额头上的碎发,浅笑道:“去我娘那里,啥时候不能去啊?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况且刚才小周知青不是说了吗?
你这个伤最起码要养一两个月,这天越来越暖和,肉也放不住了。
我到时候再给他们道个歉,咱们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原厂爹看向翠萍婶子的眼神里带着心疼。
这么多年翠萍婶子跟着他,最开始是因为两家山高路远,确实不好回去,为此,翠萍婶子经常自己一个人抹眼泪。
再到后来两个人因为要孩子,求爷爷告奶奶,不知道吃了多少土方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
原厂爹作为一个男人,并没有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反而会站在翠萍婶子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他看了两眼自家媳妇儿,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是咱们做错了,确实应该这样子。”
知青点这边刚收拾完碗筷,原厂爹醒了的消息,就如长了翅膀的风筝,迅速飞到了村子里面。
众人有些惊愕的同时,心里也生出隐秘的欢喜。
尤其是王支书,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吃饭的时候,硬生生的又多吃了一碗红薯饭。
一旁王支书的媳妇惊疑不定的说道:“没想到这小周知青还真有两把刷子。
难不成真的要把大队医生的职位给她?”
这么多年,他们大队里面都没有设置这个位置,如果突然增设,这个钱肯定要从大队的基础建设里面出。
那到时候,分给他们的钱不就少了吗?
王支书白了一眼自家媳妇,慢悠悠的说道:“女人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村子里面有了医生,周围几个村子的人,是不是都要往这边来看病?
你看之前那个赤脚大夫,就因为隶属于许庄大队,使得他们整个村子说亲的人都比旁的村子要多。
一来二去,村子里的光棍也就没那么多了。
再说了”
王支书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想到自家媳妇的大嘴巴,又默默的止住了话头子。
再说了,村子里有了抢手货,到时候旁的大队肯定想着托关系啊!
少不得要给他送礼,毕竟这个位置可是他推上去的。
一旦村卫生室发展起来,那不得需要有人打下手吗?
这个职位不还是他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