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被一旁的周康安看的一清二楚,他小脸上浮现一丝了然。
看来自己的猜对了,周时逸和周父周母很可能是亲戚关系。
昨天晚上,周时逸半夜出去,他还以为是打探村子里的消息。
今天回到牛棚,看到周母床底下的水壶和军大衣,周康安诧异的同时,又在思索。
自从爷爷去世以后,他就搬到了周父周母的屋里。
捡陋的牛棚里面,最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从山上捡的青砖了
屋里的东西少的可怜,是老鼠见了都不惜的打洞的程度。
或许是昨天晚上二老太过激动,没来得及把东西遮挡。
周康安脑袋瓜多机灵?他马上顺藤摸瓜猜出了一二。
本着对周父周母的孺慕之情,得知了周时逸的身份,周康安心里欢快无比。
自然而然的对周时逸产生了几分依赖。
就在两个人心思各异之际,周父那边传来了“乒呤乓啷”的响声。
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周时逸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伸脚踢向地上躺着的人。
周父神情一冷,连忙拦了上去。
“这位同志,真是对不住,天气太冷了,他穿的太单薄,身子冻僵了都。
这才一不小心把腌臜物戳你身上,对不住,我和您道歉”
马二冷着脸,狠狠地朝着周父脸上啐了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帮他道歉。”
一口唾沫吐在了周父破旧的衣领子上面,周时逸眼中风暴骤起,恨不得抄起一旁的铁锹就朝着那个男人打去。
周父抹了一把脸,僵硬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马同志,我们虽然是被下放的,但也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底线。
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不确定。
或许因为你踹的这两脚,他连明天都活不过。
你也不想自己身上沾染上人命吧。”
周父这话说的不卑不亢,要是以往,马二听到这话,早就暴跳如雷了。
这群社会的蛀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他上课?
可现在,先不提马大队长给他安排的任务比较紧急,就是不远处周时逸拧着的眉,都让他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顾不得再去教训这几个人,他连忙朝着周时逸走去。
“周同志,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说你这小子,这边又脏又臭,为啥要带着周同志来这边?”
周时逸连忙抬手打断他的话:“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你就是马大队长的二儿子吧?
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和马大队长说,还得劳烦您带我去找一下他。”
马二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周时逸看向他的目光很是不善。
回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马二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就是他爹在这里,照样也会踢上一脚,这个周同志一定不会多管闲事吧?
“我爹在村头那边,我带你去。正好那边烧了热水,我去家里拿点红糖,冲点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