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我们村子里的人虽然不多,但大家都很团结,一听这话,当然不愿意了。
所以才想着找你讨个说法。”
马怀仁这话说的漂亮,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又说说明了今天不给个说法,周时逸恐怕是走不了
周时逸冷笑一声,目光巡视了一圈,看到每个人脸上神情各异,他语气淡淡:“看来马大队长准备硬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了?”
“艾力刚才亲自点的头,我们大家伙儿可都看到了”
马家大儿子率先开口,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可别想赖账。”
说话间,不少汉子已经围了过来。
周时逸倚靠在门框上面,身后的煤油灯被风一吹,灯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既然马大队长这么说,那就报公安吧”
一句报公安,如同一滴水掉进了热油里面,惊的周围人发出阵阵惊呼。
“报公安?”
“最近的公安局离咱们可是百十里地呢。”
“一来一回,可是要跑不少的路程呢。”
马怀仁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不过想到什么,他又默默的站直了身子:“周同志,因为这边离县里公安厅太远了。
所以公社特批,村子里的民兵可以暂行公安的职责。
你想报公安可以,我托人去把民兵队长喊过来?”
周时逸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你们的民兵队长,可能管不了这件事情!!”
“怎么管不了?这可是县里特批的!!”
别看大队长,支书,民兵队长之间相互防着,但对外人,整个大队可都是沆瀣一气的。
周时逸眸色沉沉的从怀里掏出介绍信:“我是这次押送军粮的司机,接的是部队的任务。
遇到这种泼脏水的事情,自然得报告给县里,又或者说,找地方驻地来为我做主”
周时逸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默了下来。
就连原本跳的最欢的马家大儿子,此时都怯懦的往他父亲身后躲了躲。
村民们惊讶的同时,也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马怀仁眼里闪过惊恐,眼珠子转了又转,连忙赔着笑走上前。
“哎呦,周同志怎么不早说你是运送粮食的司机,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耽误你那么长时间。
像您这么乐于助人的司机,可不太常见了。
回头我一定写一封表扬信给上头,多谢您仗义相助。”
周时逸没想到他的变脸速度这么快,啧啧啧,你看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大队长刚才不还说,是我撞的人,是艾力同志亲自点的头吗?
我看还是报公安,好好查一查吧。”
马怀仁一拍大腿,连声说到:“估摸着是发烧烧糊涂了哦,他们家娃娃到现在还没退烧呢,一家子也实在是可怜。”
他一边打感情牌,一边观察着周时逸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