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星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连忙伸手扶住桌子,心思一转,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捂住脸哭诉道:“厂长,我来纺织厂有多少年了,你不是不知道。
这么多年,我为了纺织厂兢兢业业,为啥要去冒领一个小姑娘的功劳啊。
这分明就是污蔑,我的为人,厂里的人都是一清二楚啊。”
她哭的肝肠寸断,活像是死了爹一样。
眼角的余光打量众人,看到厂长脸上的迟疑,简南星慌乱的心情也逐渐稳定下来。
毕竟涉及自己的亲属,孟德海没有说话。
可他的脸上却浮现了几分不屑,以前他也是被简南星这副模样骗了。
实际上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就是简南星的为人处世。
想到再遇到简雪的时候,她的控诉让孟德海心如刀绞。
当初他明明写了很多信,简雪儿也回了不少信。
但都被简南星偷偷的截走了,她冒充简雪儿给孟德海写绝别信。
又在此期间趁虚而入,因着她是简雪儿的堂姐。
他们全都深信不疑,最后简雪儿心如死灰的远嫁他乡。
直到前些时候,他们才再次重逢。
闭了闭眼,孟德海压下心里的思绪,一言不发。
“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简南星同志的为人处事,我们还是有所了解的。”
一个妇女有些迟疑的说道,她和简南星的关系不错。
另一个男人也忍不住搭话:“我也比较相信简南星同志,这个季雅同志,我也见过一两次。
平时的表现中规中矩,也没有啥突出的地方。”
看到众人都偏袒简南星,季雅心中的委屈更甚,她站起身子,微微侧头露出自己脸上的红肿。
“如果每天踏实工作,被说是中规中矩,那我无话可说。
家属院很多人都知道,我爷爷年轻时候会做画,我从一岁多筷子都拿不稳的时候就开始握笔了。
这次机器出故障,上面的花纹我看了几千遍。
画了不知道多少张图,才找到一个完美的角度,对这批布再次进行渲染。
我所有的手稿都在这位领导的手里,各位要是不信,大可以检查一下。
从刚开始计算,到后面彻底成型,每张张都写了我的小字,还有时间。
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她铿锵有力的话,让众人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当看清楚她脸上的红肿时,甄家隆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呢。”
季雅委屈了吸了吸鼻子:“我刚才就是和简南星同志争辩了几句,她上来就伸手打我。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她怎么会这样子?”
一番话说的简南星眼神慌乱,她转头看向孟德海,意思很明显,让他出面为自己说话。
孟德海充耳不闻,仰头望天哦,不,天花板。
简南星看他指望不上,彻底慌了,连忙怒喝一声:“你全是血口喷人。
我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身脏水,还不能有点儿自己的脾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