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些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厂里人怕我影响太大,就把我的职位往下降了降”
她一边说,一边敲摸着打量周时逸的神情。
那意思很明显,我是受了你母亲的牵连,按照周家一家人的性子,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愧疚不已。
简南星坐直了身子,正等着周时逸道歉宽慰。
谁成想,等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
她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真被这小子听到了什么风声?
整理了一下思绪,她又装作不在意的摸了摸头发:“嗨,你看我说这些干啥?
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也有一件好事,我帮厂子里解决了问题,领导准备恢复我的职位呢!
唉,熬到现在,可算是有个盼头了。
就是不知道你母亲那边怎么样了?”
周时逸的眼里闪过嘲讽,时至今日,她还想拉自家母亲入水。
后面这段话完全是在展示自己的优越感,那意思很明显,你看我被查了,又靠着自己的本事爬回来了。
而你的母亲呢?只能被踩进泥里面,爬都爬不起来。
周时逸掩盖住心里的思绪,耷拉着眼睛,一脸难受的接话:“是啊,简姨你真是太厉害。
我这次来,也是有事情想和你说。”
简南星被周时逸夸的洋洋得意,挺长了脖子,面带关切地问道:“啥事啊?怎么了?你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怎么突然来了京市?”
周时逸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在乡下和一个女同志相处的挺好。
我寻思着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可人家家不仅要三十六条腿,还要三转一响。
以前我们家是能够轻轻松松拿出来的,但是现在,唉,母亲留给我的钱,我都用来盖房子了。
插队下乡的地方,连个住宿的房子都没有。”
周时逸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简南星的表情。
果不其然,简南星原本还得意的神情僵在了脸上:“时逸啊,不是姨不帮你。
实在是前段时间为了打点我的事情,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手头也不太宽裕,你简华弟弟还要上学。我”
周时逸连连点头:“简姨,我知道的,但是我去南城的时候,听外婆说,当初我母亲的陪嫁有一匣子东西呢。
我母亲刚出事的时候,这些东西也没有给我。
我就想着是不是她托付给你了?”
简南星神情一变,心如被大锤砸了一下。
那些东西确实是给自己了,但是周母明明白白的说了,这些东西是留给周时兰的。
作为她女儿家出嫁的嫁妆,然而简南星觉得周母如今被下放,连回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周时兰又被送去了爷爷奶奶家,那老两口的性子,她还是有点了解的。
重男轻女的货色,指不定没两年就把周时兰打发出去了。
所以,简南星早就把这一匣子东西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现如今,周时逸索要,她自然是不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