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昀猛的抬眸,着急了起来:“父皇,珊月是无辜的,此事就让儿臣一力承担吧,将事情尽快平息。”
东宫太子裴昀再次被带回东宫囚了起来,而宁珊月被带去了禧云宫,皇后单独找她问话。
江云娆道:“让你这般不敢言,想必只有家族利益了。
说来本宫听听,本宫不告诉皇上,也不急着处置宁家。”
宁珊月被芝兰扶了起来坐在了柔软的凳子上,皇后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信的。
当然,她也已经没了其余的选择。宁珊月抽了抽鼻子,语声低入尘埃,有些沙哑:
“宫中宫宴那次,是宁家在太子殿下的膳食里动了手脚,然后命我亲自去送。
在这之前,我其实跟家里已经闹过一次了,很明确的告诉父亲,我不要嫁入东宫做太子妃。”
裴昀本是回东宫的,但是他看见自己的母后是真的伤心了。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后这般伤心难受过。
是以又特意走来道歉,只是刚刚走到门后,就听见了这番话。
他停下了脚步,静静的听着宁珊月说了起来。
江云娆靠在凤椅上,平静的说着:
“你一直就不愿入东宫,本宫也问过太子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太子说没有。”
裴昀当时的确说的没有,因为他觉得宁珊月讨厌他,一直回避他,所以他便压下了心中的实话。
宁珊月两眼干涩,一直发红,低声回道:
“我不愿入东宫,不是因为有多不顾家族利益,也不是因为厌恶太子殿下。
只是不愿算计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珊月亲自得娘娘教导,这几年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实在做不到以卑劣的手段,去算计您的儿子,因为我知道,嫁入东宫,这样的算计筹谋是不会停止的。
我最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不想步姑姑的后尘。
但随着年纪的长大,渐渐明白,人与人在一起待久了是会有情感纠葛的。
嫁入东宫,我们家族的意思很明显,但是做了太子妃也是皇家人,
与一个文武双全,容貌出众的太子殿下常年生活在一起,也与娘娘成为婆媳,不可能对夫家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我做不到婚后只顾一边,不顾另一边。
可是家族也是血脉相连,自是也挣脱不了。
那我这一生,都会在这样拉扯里,违背心意里过一生。
来日宁家在我手里壮大,天家再次不快时。
那到时候,我与太子之间,又要如何选呢?
太子将来是明君,难道要做昏君,或是杀妻族的明君?
珊月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好难,权贵的姻缘真的好难。”
她太了解宁家的野心,这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与其婚后遭受折磨,不如在这之前就断了一切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