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月未再耽搁的,跟着裴昀一同入了崇宁宫。
皇后江云娆靠在鎏金的凤椅上,一手撑着侧腮,看见来人有些奇怪:“昀儿,你来做什么?”
裴昀道:“刚好来向母后禀报宫宴第二站筹办一事,正好也来说这宫宴主理人来辞退职务一事。”
江云娆直起了身子,看着一直低头的宁珊月:
“宫中风波本宫也听说了,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怎一遇到点儿事儿就要逃啊?”
宁珊月连看皇后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此事越传越难听,已经波及到皇后娘娘了。
珊月不能只为了自己的仕途,而不管不顾皇后娘娘您的声誉。
事件越演越烈,御史台的大人们又开始写折子说娘娘是非了。
珊月是娘娘培养出来的人,一言一行都会与娘娘有所瓜葛,珊月必须重视。”
江云娆起身从凤台上走了下来,从芝兰手中接过水壶给殿里的一盆兰草浇水,动作不疾不徐:
“风言风语的,本宫年轻时候早就经历多了。
御史台跟本宫本就有仇,到时候他们写的折子,本宫让皇上当着这些臣子的面将折子给烧了便是。”
她手里的水壶一顿,水流停止,侧眸看了过来:
“倒是你,本宫找你来想问问,你跟那秦郁楼到底怎么回事儿?
你们才新婚,怎么闹得那样难看?”
宁珊月闭着嘴,不愿说,在脑子里转了起来,想着怎么避重就轻的将事情给盖过去。
正当她思考时,一旁的太子裴昀开始说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那癞蛤秦郁楼不满自己夫人出来抛头露面,为国争光,怕光芒伤了他男人的尊严。
所以一直使绊子,想让二姑娘回归秦家相夫教子。”
宁珊月抬头微瞪了裴昀一眼,还没来记得说下一句,裴昀又语气不好的继续输出:
“自己被枕边人算计了好几次,还傻愣愣的不知道为什么。
成婚之前自己去看的人,看了好几次,这就是你看的结果?
品行,人生规划,家族全貌,家族文化,你都了解什么了?
宁珊月,你这辈子做做女官就行了,跟人成婚玩儿心眼儿的把戏,你玩儿只会将自己给玩儿进去。”
崇宁宫的侧殿里,只听见裴昀一人的声音,一直在骂人。
江云娆回头看了芝兰一眼,芝兰也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二人都保持沉默。
宁珊月被骂哭,很是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蠢。
但我从未去怀疑过枕边人都会算计自己,那毕竟是枕边人。
殿下别骂了,我又不是老狐狸,犯点儿错怎么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江云娆蓦的看了过来:“珊月,你在说什么,什么同归于尽?”
宁珊月道:“反正和离是不行的,逼急了,谁都别好过,一起死了算了。”
江云娆将水壶递给芝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你这牛脾气比你姑姑更甚。本宫听了,大致也了解了。
就是你这夫君婚前婚后差异巨大,
从一个支持女子走出宅院,处处承托你变得更好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为了从前传统男子的那些老思想。
你觉得秦郁楼阻碍了你未来的大展宏图,秦郁楼也在背后算计你,想用孩子拖住你,
是以你们产生了巨大的矛盾,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