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珊月一瞬间就不生气了,在宫中找自己姑姑不起作用,因为姑姑不好去说太子,找皇上就更不可能了,因为被家里知道了她肯定会被骂死。
还是找裴昀的母亲有用,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裴昀低着头:“好吧,那我去养兔子了,那每日能不能晚起一个时辰再去念学?”
江云娆不禁一乐:
“才六岁就知道谈条件了,也行,过几日我去问问裴国公你的学业如何了。
我这个做母亲的,要开始好好关心关心你了。”
裴昀拖着小橘子就赶紧跑,因为他知道,得罪父皇不可怕,得罪母亲被父皇知道了,那才最可怕。
会在天元宫站整整一日,听那些臣子咿咿呀呀的上奏他走的时候回过头来瞪了宁珊月一眼:“咱们走着瞧!”
宁珊月扬了扬下巴,不再看他,心情一片大好。
宁如鸢命人上了茶水,给江云娆倒了一壶茶:
“前朝在说立后的事情了,估计明年暖春就会落实这件事,皇上跟你聊了吗?”
江云娆摇摇头:“他一字未提这些。”
宁如鸢笑:“放心吧,那后位一定是你的。”
一旁的宁珊月吃惊的眨眨眼睛,她只听说,宁家人在想办法,四处托关系,让皇上立自己姑姑为皇后的。
裴昀的母亲是王爷,不算是嫔妃,所以不能封后。
但是她讶异自己姑姑的态度,似乎将一切都看开了似的。
江云娆听见这消息,眼神沉了沉,又笑道:
“总感觉将来离北境越来越远了,似再也回不去的样子了。”
过了五年天高海阔的日子,即使是回朝都是王爷的身份,被立为皇后的话,那此生也的确是住在这碧瓦红墙里了。
谈不上有多不情愿与难过,就是有些失落。
花吟与江涟前些阵子也成婚了,说如今北境正在全力重建,日子过得挺顺遂的。
前朝关于皇帝选立新后一事,大致分为两拨阵营。
一波是支持宁如鸢的,说她贤惠干练,打理后宫是不二人选;
另一波则是支持江云娆的,太子与公主皆为北安王所出,更应该选立北安王为大周新任皇后。
裴琰只觉念得他头疼,第一次立后,也是这帮臣子在自己耳边一直念叨,各种权衡,然后选了魏氏那个毒妇。
这一次立后,他可不想听那么多,只想将国事变为私事。
他自己娶妻,不想管那么多。
裴琰坐在天元宫偏殿的梅花瓶下按了按太阳穴,心底有些烦:“这些老顽固,还真是喜欢管朕的家事!”
一双柔软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后,朝着他的太阳穴按去,温声道:
“马上要过年了,皇上别生气,先耗着他们呗。这事儿又用不着急,皇上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
裴琰手臂环过她细腰,将人按在自己腿上,眉眼低压起来:
“你看起来是真不急的样子。
如今你是北安王,朕是皇帝,咱们同居一殿这算什么?江云娆,你是真不打算给朕一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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