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求英闻言大惊,什么时候芙蓉生产队能来小轿车?
“王家娃儿,你说清楚是什么车?是不是卡车?”周有才也抓住王维成肩膀问。
“比卡车小,后面还能坐人的,那不就是小轿车吗?”王维成接过大黑蛋递过来的一碗老鸭汤一饮而尽。
“走!我们看看去!”一桌子人纷纷离席,只剩下大黑蛋还在吃。
到了河边一看,这哪是小轿车,就是一辆小吉普。
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正在跟司机说着话,岑济眯眼一瞧:正是杨县长!
一看到岑济,杨佳就迎了过来:“哎呀!岑老师,你可让我好找啊!”
“县长可不要开我玩笑了!”岑济打过招呼又压低了声音:“实在是太过贵重,我没把握运到县里去,才冒昧给您打了电话!”
杨佳显然已经问过了葛主任,听完岑济的话后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想到岑老师还真有门路,连老外的东西也能搞到!”
“都是同学帮助、长辈栽培!”岑济赶忙解释,自己可不是投机倒把分子啊!
一边跟杨佳打着招呼,一边让大黑蛋和周能军回去用扁担把自己房里的打包好的纸箱子抬出来。
“可千万别磕了碰了,里面全是玻璃杯子!”岑济还特意补了一句。
之所以不说是电视,一是怕他们马虎磕碰了,二是怕周能军知道心痒难耐,要给电视开个苞!
鲁求英、周有才一看是杨佳来了,纷纷上前打招呼,场面十分热烈。
“哟!老乡,中午还喝了酒是不是?”杨佳指着周有才打招呼。
“那是!今天我们生产队通电,大伙儿高兴就喝了点!”周有才先是得意,然后想到了什么:“这也是托了县长您的福!”
“对对对!”鲁求英也在一旁帮腔:“县长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我跟司机这次是吃过了来的,下午还得赶回江城!”杨佳跟大伙客套了一阵,继续回来找岑济聊天。
崔大放不住地吧唧嘴:“这个生产队了不得啊!跟县里都有关系!”
小王在旁边一脸紧张:“崔工,那我们收的钱---”
崔大放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叫技术服务费,以后给他们优惠点就是了!他县长也搞不懂电路不是?”
杨佳抬手在岑济肩膀上拍了拍,中午的阳光分外明媚,岑济只觉得杨佳手腕上的手表格外夺目。
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带过来的“积家鸥”吗?
纳尼?!难道说还有其他人也穿过来了?
杨佳见岑济盯着自己的手表看,干脆撸起袖子伸到岑济眼前:“我老婆给我买了只新表,大是大了点,还怪好看的!”
岑济仔细一看,发现这确实是自己带来的,因为这表带是自己在拼嘻嘻上后配的,每只表都塞了两根。
估计是杨佳爱惜原装表带,换上了后配的,嫌疑解除!
“县长,这确实挺好看的,是在哪买的?”岑济必须得搞清楚,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医院里的人。
自己可是卖了、哦不,是换了五只表给他,可是听杨佳的意思,他还不知道这表是怎么来的。
“是我爱人,她说她一个同事在天津上班,能搞到内部表,一百块就到手了!”杨佳语气里充满骄傲。
奇怪!这人不做二道贩子赚一笔?一百块是做慈善吗?
不对!他是想送礼!只不过他为了隐蔽,走了杨佳老婆的门路。
那杨佳老婆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岑济本来懒得去管,但是杨佳是自己来80年后认识的为数不多的领导。
自己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他助力的地方,他一个转岗过来的人,照理说不应该这么高调收礼。
那要么就是有人想托他办事,再深一点,就是有人想借机抓他的把柄,想到这里,大中午的岑济后背竟有些发凉。
“县长,那这个表可开不到票证吧?”岑济故作轻松的开玩笑。
“内部表肯定是没有票证了!但是要走个程序,说仓库那边有记录,开了一张收条给我!”
杨佳仍旧满心欢喜,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和隐患。
岑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该怎么不露声色地提醒他呢?
要是跟他直说你老婆被人骗了,或者说你老婆在外面给你收礼呢!那岑济估计要挨几个嘴巴子。
更或者他老婆收礼就是杨佳指使、纵容的呢?
突然岑济脑子一亮,有了!
“县长!我之所以好奇,是因为我一个朋友好像也戴过这表,不过比你这要差点,据说也是内部表!”
杨佳顿时来了兴趣,这表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有谁戴过同款,这岑老师竟然见过?
“那他是多少钱买的?”杨佳指着手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