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既已顺利擒获这叛贼之首脑人物,可面对这剩下的数万余众,又该作何处置呢?着实令人头疼不已啊!”
童贯听闻此言,眉头紧紧皱起,稍作沉思之后,点了点头应道:“的确如此,这批人若是继续留在原地,难保不会再有某个心怀叵测、野心勃勃之人趁机煽动蛊惑,从而再次引发类似的叛乱事件。
依我之见,倒不如索性将他们尽数诛杀,如此一来,方可永绝后患,不知王将军意下如何?”说罢,童贯用略带试探之意的眼神望向王厚,似乎想要从对方的反应之中揣摩出其真实想法。
王厚神色惊惶,连忙摆手说道:“万万不可啊!童大人您想想看,这里可足足有着将近五万之众呢!倘若将他们统统杀光,那必然会激起羌人部落极大的恐慌情绪呀!
说不定就会导致第二次反叛的发生,而且还有可能引得其他部族一同起来反抗咱们呐!所以此事断不可行,除非”
听到此处,童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除非什么?快快说来!”
只见王厚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能够寻觅到一处地方,既能不杀害这些人,又能妥善地安置好他们。为此,下官已经派遣人手赶赴附近的各个部落去商谈此事了,只盼望着能够尽快寻得一个合适之所,可以收留这些人。”
童贯听后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叹气道:“唉,这谈何容易啊!就算我们打算将他们安置到临近的州府去,那些州府恐怕也是极不情愿接纳的。
毕竟一下子涌入如此众多的人口,要吃要喝,势必会对当地的社会治安造成不小的冲击,从而引发当地人的惶恐不安。
要说把他们安排进羌人的部落里倒不失为一个良策,然而一般规模较小的部落根本无法供应得了这么多人所需的粮草物资;
而那些大型部落嘛,自然也是不愿意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人来瓜分他们本就为数不多的资源的。这事儿着实棘手得很哪!”童贯无奈的说道。
话说完之后,童贯缓缓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那紧皱的眉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了桌上静静躺着的一封书信,那是武大郎写给自己的。这一眼,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瞬间点亮了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
童贯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他急忙拿起那封信,仔细地端详起来,目光时而专注,时而闪烁不定。
随后,他又抬起头,将视线投向了坐在一旁的王厚。此时的王厚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大人究竟为何如此失态。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王厚开口问道:“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不成?”
童贯微微点了点头,但脸上却依然带着几分犹豫之色,轻声说道:“不错,本官确实想到了一处不错的去处。只是……倘若此事被朝堂知晓,恐怕会招来诸多大臣的非议啊!说不定他们还会想方设法加以阻拦呢。”
听到这话,王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切地追问道:“哦?不知童大人所言之好去处究竟在何处?不妨详细说来听听。或许下官能够帮您出谋划策,解决这个难题也未可知呀。”
他深知童贯此人向来心机深沉、谨小慎微,若非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向他人吐露半字。如今既然能透露出这么一点口风,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童贯面色凝重地挥挥手,示意大帐内的众人速速离去。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宽敞的营帐里便只剩下他和王厚两人。一时间,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哦?这件事看来关系重大啊。这让我更加好奇了。”王厚率先开口,微微一笑,试图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童贯缓缓走到王厚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不妨将他们安顿在武植所在的兰州。那武植可是我的心腹之人,他所掌管之地幅员辽阔、人烟稀少,但却有着充足的粮食储备。
以其现有的资源,要接纳这批人绝非难事。再者说,武植此人颇有手段,对管理事务得心应手。
有他在,定能将这些羌人治理得服服帖帖,如此一来,此事必定会进展得顺风顺水。”说到此处,童贯不禁微微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神情。
王厚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沉思片刻,道:“此计甚妙。但武植是否愿意接收这些人呢?要知道这五万人一旦去了兰州,恐怕会破坏当地的正常生活习惯,时间一长恐怕会让当地动乱。
而且,这兰州以前就是羌人的祖地,朝廷为了防止这些羌人返回祖地后作乱,是不允许他们大批量的返回他们祖地的。
而且迁移这么大的一群人,路途比较远,可是非常困难的,花费粮草军力都是极大的,若是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个时候若朝廷怪罪下来,恐怕谁也承担不起?”
童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正是如此!这便是我为何执意要把众人都请出大帐的缘由所在。毕竟此事乃是公然违背朝廷旨意之举,如果咱们就这样冒然地将此方案呈递给圣上,只怕朝中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定会从中作梗,导致计划无法顺利施行呐。”
听到这话,王厚不禁眉头紧蹙起来,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所言极是啊!倘若朝中真有人蓄意阻挠,那这件事的确很难得以落实。
况且这兰州自古以来便是羌人的固有领地,一旦让这些羌人重返故土之后,与当地汉族共同生活,天长日久之下,难保他们不会联合起来排挤汉族同胞。
到那时,局面可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而这恰恰也是朝廷明令禁止大批羌人回归兰州的关键原因呀。”
童贯沉默不语,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不如这般行事。由我亲自修书一封寄给武植,将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阐述清楚,然后看他究竟作何选择。
如果他能够欣然接受,那么咱们也就算是成功化解掉了这个棘手的难题;万一他坚决表示反对,咱们再从长计议,重新谋划应对之策,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