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路过的路人纷纷停下驻足观看起这个告示。
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中年男子,嗓音洪亮地大声询问道:“我想连续一周的早晨都能品尝到不同口味的包子,你们这儿能够满足我这个要求吗?”
潘金莲微微一笑,柔声回应道:“当然没问题。”
此人眼珠子一转,接着又说:“可我家住在城东头呢,这么远你们也能送过去吗?”
潘金莲依然面带笑容,语气坚定地回答:“只要您如实填写好详细住址,我们一定会准时无误地送达。”
正当众人七嘴八舌地提出各自疑问时,突然间,从人群之外传来一阵冷冷的嘲笑之声。众人闻声闪开一条路,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满脸横肉的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大户。
张大户一踏进店门,便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潘金莲,阴阳怪气地说:“潘金莲啊,你家男人是不是已经死翘翘啦?要不然怎么会让你一个妇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呢!”
潘金莲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理了理头发,然后冷冷地回怼道:“我家大郎好着呢,这不劳烦张大官人您操心了。”
张大户碰了一个软钉子,于是眼睛又转向了告示牌,“哼!女人毕竟只是女人啊!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别人家的价格都已经比你低了,你竟然还要抬高价钱,我看你就等着店铺关门大吉吧!”
张大户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后,眼珠子一转,突然又换上一副谄媚、猥琐的笑容,一边向潘金莲凑近过去,一边轻声说道:“不过呢,如果潘娘子愿意顺从本大爷我的话……嘿嘿嘿,那么清河县那十间张大炊饼铺,本大爷可以直接送给你五间哦!如何呀?”
话音刚落,张大户便发出一阵淫荡的笑声,同时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在潘金莲身上游走,尤其是在一些敏感的部位停留许久,脸上还露出满满的自信神色。
然而,潘金莲身着十分保守,她见状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并提高嗓音喊道:“不必劳烦张大员外为此事烦心了,您所提出的条件实在令小女子无法接受,请张员外自尊自爱些,以免此事传到大夫人耳中。”
听到这番话,张大户原本挂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屡试不爽的手段,今日居然会在此处碰了壁,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屈辱感。
若不是县令大人三番两次告诫过他不可行事过于张狂,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叫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了。
于是张大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满脸狰狞扭曲,恶狠狠地盯着潘金莲说道:“潘金莲,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女人!哼,我定要让你尝尝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滋味儿!等会儿,我就将你卖到那烟花之地去做妓女,任人践踏凌辱!”
潘金莲听后,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回应道:“姓张的,你休要这般欺人太甚!既然你一心想看我潘金莲的难堪与落魄,那尽管放马过来吧!我潘金莲才不怕你呢!有本事你就尽管使出浑身解数吧!”
张大户见状,气得火冒三丈,但却突然冷笑起来,嘲讽道:“哈哈哈哈哈,好哇!很好!我倒是要瞧瞧,你究竟有何能耐?如此高昂的价格,我倒想看看有谁买你家的炊饼!”
然而,就在张大户话音未落之际,一旁方才发问的那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迅速掏出了十贯铜钱,高声喊道:“快给我办理一张你们所谓的那个会员卡,我来亲自体验一下!”说罢,他便将钱递给了一旁的侍从。
张大户转头一看,发现说话之人竟是吴前,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地质问道:“吴前,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莫非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不成?”
吴前则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向张大户行了个礼,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哎呀呀,真是万分抱歉啊,张员外。您家制作的炊饼口味实在难以符合我的胃口,我实在是吃不习惯呐。还望您多多包涵,莫怪莫怪哟。”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纷纷对张大户投以戏谑的目光。张大户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前购买了这里的会员。
就在此时,另一名婢女缓步而出,手中捧着五两白花花的银子。而在她身后,则伫立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妇人。
婢女转头望向那位中年女子,待见到对方微微颔首后,便开口说道:“我也要办理一份,那个所谓的会员吧。我家夫人对武家的炊饼可谓情有独钟。”
此时,人群中有人眼尖地认出了这位婢女身后的中年女子,原来她竟是县令大人的夫人!谁能想到,堂堂一县之母竟然会亲临现场呢?
潘金莲见状,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引领已交钱的客人到一旁入座,并殷勤地嘱咐道:“交过钱的请往这边走,请您们把自家住址、口味偏好还有期望送达时间都详细记录下来,我们一定会准时送货上门。”
有了这两位大人物的率先垂范,许多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们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纷纷涌上前来交付钱款并完成登记手续。随着时间推移,报名者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增加。
张大户知道再在这里待着,那是自讨没趣,于是,灰溜溜的走掉了。边走边想,“这么多人都要你送,我看你怎么来得及送的,到时候送不过来,那么你的招牌就砸了。我看你死不死。”
伸手一招,一位家丁屁颠屁颠的跑到张大户的旁边,“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的。”
张大户指了指武大郎家,“你给我盯好了,别让她跑了,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说。”
家丁连忙答应,“放心吧老爷,小的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