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锅卤肉,一口锅被高老汉征用去蒸包子,苏檀的红烧肉只能在陶罐里做。
炒好糖色,她把焯过水的肉块倒进锅里,略略翻炒几下就下入桂皮等香料,再翻炒一会儿,喊了一声:“开水伺候。”
“来喽。”高秀才提着一罐刚烧开的水凑过来,深深吸了香气,“掌柜的手艺真是不错,这红烧肉的颜色真好看。”
“别拍马屁,还没做好呢。”苏檀站开一点叫他倒水,高秀才还没出手,闻成越就大步过来强硬地接过罐子,“我来!”
水倒进陶罐里,把边上的一点油腥都冲出来落在地上,闻老太看得心疼的不行,一跺脚就开始数落老三粗鲁。
家里只有两口灶和两只炉子,全部征用的情况下,苏檀只能把旁边那口炉子上的骨汤先端下来,她尝了味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空出来的炉子架上摆摊时买的那口小铁锅,直接开始烧油煎鱼。
做红烧肉的鱼要先煎一煎,下锅炖煮时肉才不容易煮散,闻老太一见苏檀死命往锅里倒油又不住心疼,“够了吧?煎个鱼咋要用这么多油呢?”要是还倒她就该去抢油壶了。
好在苏檀也知道节省,一般家里自己炸过东西的油还能用来炒菜,但煎鱼剩下的油不好交代,因为带着一股鱼腥味,炒出来的菜不好吃。
煎鱼也不能急着翻面,苏檀淡定地拿铲子扒拉了一下,闻老太就嘀咕说该翻面了,免得再磨叽会儿鱼肉就该糊了。
苏檀充耳不闻,哼着小曲儿等啊等,终于在闻老太的催促下把鱼翻了个面。
油煎过得那一面色泽金黄,花刀处鱼皮卷曲,挂着点点晶亮的油。
做红烧鱼的酱也是苏檀之前自己做的辣酱,挖上半勺下锅炒出油,喊闻成越来往锅里添了半勺开水。
苏檀用铲子搅了搅,调好味道就把鱼下锅先慢慢炖煮,“用小火哈,火大了容易把鱼肉煮散。”
“我知道了。”跟孩子们竞争到烧火工一职的闻成越点了点,表示他会烧火。
一番忙活完,苏檀才有空去看高老汉做包子。
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反正面果然发起来了,包子馅是肉沫萝卜馅,听起来寡淡地很,但苏檀看见那馅红彤彤油亮油亮的,猜测应该是高老汉的独门秘方,所以她也没好意思打听。
高老汉带来的香肠和烧鸡被张氏给片了,又片了一刀五花肉,旁边还有些萝卜块和白菜叶,菜色不丰富,但绝对够吃。
终于,红烧肉好了,红烧鱼也好了,锅里的卤肉也差不多了。苏檀抓紧用骨汤调了个辣锅子,不吃辣的就直接用骨汤涮菜。
准备的差不多了,苏檀直接吆喝一声开饭,众人就都把菜端进库房里。
两只火炉分开放,一口辣汤一口骨汤,苏檀说了一声,大家就挑了各自的口味先把凳子放过去。
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卤肉,红烧肉,红烧鱼和一大萝包子。
趁煮肉片和丸子的空档,大家又围着桌子吃肉和鱼。
闻栋最爱吃苏檀做的红烧肉,笑眯眯问闻成越好不好吃。
“好吃,你娘做的红烧肉最香。”前十几年他在乡下长大,他娘做饭又不讲究什么色香味,只能是填饱肚子就罢了。去了军营吃大锅饭,那讲究就更少了,面前的肉和鱼可以说是他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了。
高老汉也算半个行家,尝了肉后直接对苏檀竖了个大拇指。
苏檀很谦虚,压了压手表示这是正常发挥。瞥见石头和虎头吃完碗里的就不敢动筷,她故意板着脸,“吃啊,还等着人伺候呐?”
“吃,我吃。”石头连忙点头,这个小婶婶板着脸好吓人呐。他伸出筷子先给虎头挟了块肉,然后才给自己挟。
闻老太见状直接一人给了一个肉包子,“想吃啥自己伸筷子。”她知道儿媳妇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哪怕嘴上说得再坚决,真到那时候也不会不让吃。
桌上有肉有包子,锅里还翻滚着丸子和肉片,苏檀一声令下,大家就纷纷伸出筷子下锅捞肉。吃辣锅的被辣得斯哈斯哈的,吃骨汤锅的本来还想尝一口辣的,见到这模样直接不敢下筷子了。
还是老老实实吃骨汤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