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想法一致的人不在少数,也正是大伙儿都出于这方面的考量,这铺子才会空置了快一个月,到现在还无人来承租。
宋玉枝却是真心觉得这铺子很好!
虽然前头说租赁一个铺子,需要考量的地方很多。
但最要紧的绝对是地段和市口!
经过这么久时间相看,宋玉枝已经发现自己攒了那么久的银钱,放到丰州城里实在不算什么。
想租到十全十美的铺子,不亚于天方夜谭。
要么就是市口、地段差,要么市口地段都没问题了,铺子又太小。
小铺子在初期过渡时当然是够的,但宋玉枝已经受过小摊档的苦,那真的是通身本事都施展不开。
总不能往后还让城里的食客,也在街上排队等位置。
且不说城里的客人有没有那份不讲究,就算食客没意见,官府也不会对这种扰乱秩序的行为坐视不管。
而且一家食肆酒楼想要长久发展,那肯定得培养老客户,不好轻易变换地方。
若是下次换到近的地方还好说,若是换出去几里地,那绝对是要伤筋动骨的!
在相看到这家铺子之前,宋玉枝都准备在市口和大小中二选一了。
现下看完这家,就不用想那么多了,租金虽然贵,但那是贵有贵的道理,这铺面不论是地段、还是大小,都是可以长久做下去的。
至于门脸的问题,宋玉枝也有另外的想头。
“早先时候就说过,等挣了银子要给娘也弄个像样的针线铺子。总不能让您一直给我当伙计……”
周氏正要说这有什么?
自家的营生,宋玉枝出力最多,她这当娘的帮忙洗碗摘菜又值当什么呢?
却听宋玉枝接着道:“我知道娘不怕辛苦,但是您擅长针黹刺绣,当伙计实在是大材小用。再耽搁下去,把您的手养废了,手艺就真的要糟蹋了。”
做女工靠的就是一双巧手。
一旦手粗糙了,做普通的针线功夫还显不出弊端,但等接触到丝绸那样的料子,可能还未开工,手上粗糙的纹理就把料子给毁了。
赵大娘点头道:“枝枝说得不错,前头是人手不够,才让你跟着帮忙。往后铺子开起来了,自然是要另外雇人的。你也能脱出手去,做自己擅长的事儿。挣的肯定比现在多!”
说来这是自打在丰州城落脚,母女俩就商量好的事儿。
周氏也有心想凭借自己的手艺,另外挣一份家业——
自家女儿有本事,半年多的时间都已经要开设自己的店铺了。往后,周氏也对女儿有信心,觉得她会把生意越做越好。
但那是宋玉枝挣的,将来都归她自个儿。
周氏想再挣一份,一半给闺女将来添妆,另一半就给宋知远存着。不能说因为女儿有本事,就让她照拂弟弟一辈子吧。
他们两人虽然差着不少年岁,但说到底是同辈,周氏从来没把抚养宋知远长大这件事,看成是宋玉枝的义务。
思量过一阵,周氏熨帖地捉着宋玉枝的手,“你的意思,娘明白了。这半间门脸的租子算娘借你的,等来日挣了钱,娘还给你。若不挣钱,就还把这间铺面转租出去……”
说着,周氏看了那主家的下人一眼。
主家下人会意道:“夫人别担心,我们少爷说了,整租出去的,随便你们怎么再转组,只要后头生了口角,别寻到他头上就成。”
周氏微微颔首,接着同宋玉枝耳语道:“我还是有些担心……你那半边门脸真的够用吗?”
历来酒楼食肆,都希望大堂尽可能的大,多摆桌子。
大堂坐得满满登登,自然就显得人气旺,不愁没客人上门。
只够摆一张桌子的大堂,就算坐满了,食客经过一瞧,肯定会下意识觉得这家生意平平,产生不了那种效应。
宋玉枝当然也知道那些,但还是自信地点头道:“我都想好了。娘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