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的处境跟我们家不太一样。”花青颜只是隐晦地提了一句。
当然，她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但有备无患，皇族都不可信，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这事我得跟我爹他们商量商量。”程大也没想到这个生意那么棘手，巨大的利益背后，风险也是成倍增加的。
“肯定得说，但做生意也不是一成不变、直来直去，要晓得变通，我们这个生意肯定不是背着朝廷来的，但也不能全都摊开让朝廷知道，你懂吗？”花青颜提点了一下。
“让一部分隐藏在水面之下？”程大轻吸一口气，只觉得紧张又刺激，心口也好像激烈地跳动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虽然还是不够耿直坦诚，但好像也没那么违背良心了？
“冰山一角吧，必要的话，露出两角、三角，哪怕一半都行，那隐藏起来的一半都能作为我们的底气。”虽然是在隐秘的密闭场所进行密谈，可花青颜还是压低了声音。
程大瞬间被蛊惑了，只觉得口干舌燥，玻璃生意绝对能让他们程家迅速攀升，成为不亚于叶家的存在，但那还有待于部署，起码需要三年的时间。
而那也是他爹在做的产业，程大没想着从程永清手里捡漏，想要另辟蹊径，做出自己的一番成就。
程家跟别家不一样，都把家业和位子传给老大，作为嫡系延续下去。
但程永清说，他们兄弟四个，他都平等看待，所以哪怕他们不会做生意的，也能分到四分之一的产业，他不会为了延续所谓的家族兴旺，就对其他子女有所偏颇，哪怕他们不在意、可以理解。
可程永清该做的还是要做，这是他一直跟他们传达的理念，他们也深表赞同。
而作为长兄，程大也想多看顾看顾自己的兄弟。
老二虽然做了点生意，但还不太成功，老三更不用说了，少不得要自己帮他打理，老四跟着花青颜，目前看来还看不出什么来，却应该不会太差，不用自己操心，但也说不好能不能帮忙分担。
程家的兴旺，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必须做好长兄的风范，所以他想要干票大的！
程翊对此还颇有些不开窍的感觉，程永清更不用说，玻璃的制造异常困难复杂，足够他折腾十多年，没心思再去做别的大生意了。
也就只剩下他……
“你再考虑考虑，我肯定有相关章程，不至于被抓住把柄，或者有愧于朝廷和百姓。”花青颜也不想违法乱纪，否则长松没因为功高震主惹来杀身之祸，她也因为私自造盐而死翘翘了。
她没那么蠢和冒进，这个明面上的生意就跟神山盟的存在一样，只是作为保护自己人而存在，不是为了贪成和珅那样的巨富。
但不管怎么样，程大都没敢跟别的人提起，只跟程永清一个人说了。
程永清却觉得花青颜现在刚收了余家那么多产业，还顾不上那么多，所以这事不急。
“可以慢慢准备，慢慢来，不能没有，也不能太多，就是这样一个状态。”程永清倒是很平静。
做到他们这个程度的商人，有几个手里是真正干净的？
这个不干净，不是指杀人放火、搜刮民膏，相比之下，他们哪里能比得上有些贪官污吏的黑心和可怕。
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想方设法赚更多的钱，不被朝廷能估摸到的钱，也就是花青颜想要做的准备。
程永清还是很赞成的，他就没什么这样的产业，但因为事关制盐，确实危险了些。
做别的话，就会少些风险。
花青颜既然敢提，就问题不大，以后慢慢来吧。
“分家也没什么，孩子大了，子孙多了，迟早的事。”程永清倒是很看得开，尤其那晚听了宋雪兰说的话后。
他就更反省自己，自己是不是孩子生多了，真没必要弄这一大家子？
那就分，分出去单干，同样也是壮大他们的家族！
何况家族是什么？有身边的人重要吗？孩子大了，是单独的自己了，不是他程永清的附属，更不是他们程家的奴隶！
他们想做什么，便让他们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