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妮妮并没有说过自己亲爹是干什么的，但这几个线索结合在一起。
小丫头又跟眼前这个面貌英俊非凡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老大夫最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天生神力？”
“啪”地一声，顾长松手里的杯子重重搁在桌子上，急声道，“她在哪儿？”
“你们来晚了，她离开已经有大半天了，不过我给了她张舆图，她应该会顺着那儿走。”
来不及废话，顾长松赶忙让老大夫再手绘一张，然后拿着地图便叫上人，“走！”
走出去半刻，想到什么，又迅速下令。
“此人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接下来局势震荡，危机四伏，他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麻烦你们帮我将他先行一步送回天霜关，就说那里缺少大夫，我们急需更多的军医。”
顾长松所言不虚，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可不就要更多的军医。
只不过这也是一份托词，他怕这位仁慈的老大夫不肯离开这里。
老大夫答应得倒是爽快，他大致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而他的其中一个儿子，便是投军到南城军了，说不定他能找到自己这个儿子。
还能跟顾妮妮这个小丫头见面，这里也没多少人需要他了，再不走，也没什么意义。
其余的人则被调过来，跟着顾长松顺着地图上的那些标记去找人。
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妮妮竟反其道而行，大胆地跑去楚州军的面前。
顾妮妮倒也没有那么刻意，离开老大夫家后，找到个无人的荒郊野岭，她就换上了特地从一户已经离开的人家里翻找到的男装。
等她重新用手扎了个头发，换上这套男装，她就跟顾双淮顾一宵的模样没什么差别了。
妥妥的小男孩一枚，还是有武功的小男孩，手持双兵，脚踏飞马，就这样闯入楚州军的眼中。
他们一愣，“这世道，在利州这个破落的地方，居然还能碰到落单行走的小男孩？”
“嘿嘿，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带回去做两脚羊怎么样？”
两脚羊，把人形容成羊，并不是人和羊有什么相似之处，而是把人当成食物。
多是战乱饥饿之时，把人当羊肉烹饪食之，吃人不叫吃人，叫吃两脚羊。
好像这样就能光明正大掩饰自己毫无人性的残忍行为。
而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叫“和骨烂”，统称为“两脚羊”。
说着的几人，口里含混不清，那是一说到要吃肉，就止不住分泌出来的口水。
“站住！”他们不客气地拦住顾妮妮的去路，然后双眼爆发出一阵奇异的光。
“我闻到了，这肉一定很香！”
下一瞬，就被顾妮妮的大锤子一下子抡在身上。
“啊”的一声惨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城墙之上。
“想吃我……”顾妮妮龇牙咧嘴，也是被惊到了。
虽然在蒋丞叔叔那里听过，这些天在利州也亲眼见过，她知道岚王御下的兵都丧尽天良。
但不知道，他们竟然把吃人挂在嘴边，好像一个个变异的怪物。
也不知道他们都吃了多少人，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
刚这么想着，不远处就行过了一个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