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为何。”梅香厉声质问。
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地板上三米开外的一坨漆黑身影,目光仿佛在看一堆腐臭的死老鼠。
“滚。”
“先生。”梅香爬到男人脚前半米,跪着哭求,“先生,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了……”
“理由。”男人转着手里的洋酒杯子,“你豁出一切的理由。”
闻言,梅香眼神顿时恶毒如蛇。
“因为我恨!我恨臭养猪的村姑,我要把她踩进烂泥里,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臭养猪的村姑。”男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酒杯。
“没错!”梅香愤恨咬牙,“正是臭养猪的村姑,害我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一个乡下来的养猪专业户,没有念过一天书,小学生都会背的古诗,她却背不全,她凭什么嚣张至此!”
“她害你。”男人语气嘲讽,“她害你什么。”
言下之意,你有什么值得她害你的地方吗。
梅香显然没有听出来男人话里的内涵,只当是男人不相信她的话。
于是梅香开始疯狂颠倒黑白。
“先生,您有所不知,臭养猪的村姑一直把我视作强劲的情敌,嫉妒我身材比她好,颜值比她高,出身比她强,学识比她深。”
“为了爬上霍司渊霍七爷的床榻,臭村姑便给霍七爷下药;为了独吞霍七爷,飞上枝头变凤凰,臭村姑便自导自演一场绑架案,设计陷害我。”
“仗着自己床上功夫了得,臭村姑疯狂给霍七爷吹枕边风,铲除我这个情敌还不够,她还要彻底搞垮我们梅家!”
梅香越说越气愤,五根手指攥紧成拳头,“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我怎能不恨!所以先生,我是遭人陷害,我不可以进去,梅家不可以覆灭,先生,求您垂怜,帮帮我吧,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男人挑眉,嗓音低沉,“不惜一切代价。”
“是的!”梅香用力点头,“只要先生肯出手,帮助我们梅氏珠宝公司渡过眼下濒临破产的危机,并且帮助我打点关系,让我不用进去喝茶,梅香就是先生的人,日后任凭先生差遣,绝无二话,同样,梅家亦会成为先生强有力的后盾!”
闻言,男人仰起头,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过来。”
梅香愣了愣,随即喜上眉梢。
也是。
她的身材跟脸蛋,男人怎么可能不动心,一开始装成柳下惠,现在还不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梅香跪着挪到男人脚边,抬起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向男人大腿根,“先生。”
话落。
砰!
男人手里酒杯猛地砸到她脸上。
“啊——!”
玻璃碎片飞溅中,梅香捂着脸凄厉惨叫,随之涓细的鲜血淌出她手指缝隙,滴嗒到地板上。
梅香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声音颤抖,“啊!我的脸……我的脸……”
男人掏了掏耳朵,黑色皮鞋踩着染血的玻璃碎片,经过她身边。
“牢狱之灾可免,皮肉之苦难逃。”
走到门口时,男人脚步停顿,没有回头。
“大雨中跪着,或是太阳底下暴晒,跪满三天三夜,再来跟我谈条件。”
走廊里的皮鞋声,渐行渐远。
梅香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攥紧在手里,鲜血淌出指缝,梅香浑然不觉得疼。
“沈凌云!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日,我会用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割烂你的脸,再亲自喂你吞下这些玻璃碎片!”
“阿嚏——”
垃圾桶里丢了一堆废纸巾,从睡醒睁开眼睛到吃完午餐,这是沈凌云打得第十九个喷嚏。
“沈凌云!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日,我会用玻璃碎片一下一下割烂你的脸,再亲自喂你吞下这些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