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沈凌云狡辩,“我从来不梦游。”
“要来看看吗。”
沈凌云满脸狐疑,走到他跟前,“看什么。”
“你梦游到我床上的证据。”
霍司渊勾着唇,指尖捻起一根长头发,当着她的面,慢慢捋直。
“这根头发,手感顺滑有弹力,说明不缺乏蛋白质,而沈护工无肉不欢;
发质几乎没有损伤、不毛躁,说明极少染烫,而沈护工头发天然顺直;
头发长度约35到40厘米,说明是根女人的头发,而沈护工有披肩长发,到胸前位置。”
听他娓娓道来的断案过程,沈凌云全程嘴角抽搐,狗男人真细节怪,三点全特么被他蒙对了!
霍司渊唇角笑意加深,“沈护工,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霍司渊仿佛坐在公堂上的青天大老爷,审问堂下嫌犯。
沈凌云彻底无语住了。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无妨。”霍司渊弯起唇角,声音不疾不徐,“如果以上三点还是不能证明,这根头发属于沈护工,不打紧,头发根部带有毛囊,我们可以去验dna,比对沈护工的dna。”
随着话音落定,沈凌云瞳孔蓦地放大,狗男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震惊之余,沈凌云无奈承认,低着头小声嗫嚅道:“小女子认罪认罚,恳请霍爷高抬贵手。”
她就差当场给霍司渊行跪拜大礼了。
“呵……”霍司渊蓦地笑出声,单只手系着睡衣扣子,转头看向她,“你以后跟莫折枝还有霍子羡保持距离,别再嚯嚯他们就行。”
闻言,沈凌云蓦地抬起脑袋,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司渊。
狗男人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还以为她又免不了一顿变态惩罚,看来,狗男人转性了。
楼下,餐桌前。
扶着霍司渊下来时,沈凌云的手突然被霍司渊抓住。
“霍爷您这是……?”沈凌云抬起扣紧在一起的两只手,满脸不解。
霍司渊穿着崭新的白衬衫,扣子禁欲的系到领口第一颗,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唇角噙着清浅的笑意,除了眼睑下的青黑色阴影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如沐春风。
“陪我一起用早餐。”
霍司渊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解释了这么一句,便牵着她的手,径直把她拽到了霍家人面前。
长条形餐桌首位,端坐着霍劲松霍老爷子和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右手边,差不多坐了十多号人,全是霍禀升跟原配妻子生的三个儿子及其子女们,最具代表的就是霍司通一家三代人。
霍老爷子左手边,则是裴婉莹,以及霍禀升跟裴婉莹生的儿子,呃,就是霍司渊了,霍司渊的亲姐姐远嫁,便没有回来。
她并没有看见,霍禀升跟第二任妻子生的子女后代们,大概是昨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
大家目光纷纷看向她,脸上表情或八卦或吃瓜,仿佛天空一声炸响,好奇张望占尽主导,鄙夷嫌恶被完美掩藏。
她昨晚的壮举,怕是早已经人尽皆知,甚至编排出好多个版本。
沈凌云脚趾抠地。
没关系,这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做好心理建设后,沈凌云面带微笑,优雅地坐到霍司渊身旁。
她本想夹起尾巴做人,默默吃完这顿早饭,不曾想,霍老爷子突然开了口,并且哼了一声。
“小渊,你身边这位沈护工,不正是你昨天向大家介绍的出身平平、毫无背景,居然能把风流不羁的莫家大少爷拿下的莫折枝的女朋友吗。”
霍老爷子故意学着自家孙子的语气,继续虾仁猪心道:“你牵着别人家女朋友的手,成何体统。”
沈凌云抿着唇角,听出来霍老爷子是故意让自家孙子难堪。
狗男人昨天对她羞辱嫌弃,今天就牵了她的手,换作是谁,都会觉得狗男人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百因必有果,狗男人的报应,就是霍老爷子这张刀片嘴。
沈凌云闷头暗自炫了两颗水晶虾皇饺,默不作声的蠕动腮帮,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随即,她耳边就响起霍司渊低沉优雅的嗓音,“爷爷,我只能说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说罢,沈凌云眼角余稍就瞥见,霍司渊指骨修长冷白的手,端起咖啡杯,递到勾起的唇边,浅呷一口。
面上丝毫没有被光速打脸的窘迫跟尴尬。
狗男人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