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云无语望天,含泪摆烂地跟他解释,“霍爷您也说了,您是这个家的主人,您下次如果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明白地告诉我,打直球,别拐弯弯绕绕。
就比如拆家这事,您可以直接点名要这间卧室,我二话不说立马给您腾出来,何必拆家还嫁祸给金毛呢?”
“真是损己钱不利狗生啊……”
沈凌云仰天长叹。
她没有提及早餐桌上霍司渊用折磨她耳朵逼她站队的事情,以及刚刚明明不喜欢喝便宜矿泉水,却偏要嘴硬不说,让她燃烧脑细胞去猜、去琢磨。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呐……”
沈凌云又朝天感叹了一句。
“你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沈护工,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沈凌云蓦地收回脖子,轻轻地掌了一下自己的嘴。
该死!
说秃噜嘴了……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秃噜出来了,这下可怎么办?
沈凌云眼珠子飞转,尬笑道:“呵呵呵……男人的心海底针,我是说霍爷您城府深,真没别的意思,霍爷您千万别……”
“不是这句。”
“啊?”沈凌云眨了眨眼睛,“那是……损己不利狗?这句我也可以解释……”
“上一句。”
“上一句……哦!何必拆家嫁祸?”
“再上一句。”
“呃……让我想想……”
沈凌云啃着指甲,想了一会儿,迟疑道:“总不能是,您可以直接点名要这间卧室,我二话不说立马给您腾出来……这句吧?”
沈凌云眼神不太确定地看向他。
“是这句。”霍司渊颔首,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沈凌云挠挠头,弱弱问,“霍爷,这句……是有什么问题吗?”
霍司渊指尖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半晌,蓦地勾唇低笑,“怕什么,沈护工这句话说得非常棒,我很喜欢听。”
虽然他是笑着说,可沈凌云总觉得他的笑化作一条蛇,嘶嘶作响爬向她后背。
沈凌云抖了抖,浑身毛孔都疯狂叫嚣着让她快点离开这间屋子,无奈,沈凌云只好道:“霍爷,请问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霍司渊摩挲戒指的指尖,微微一顿,“怎么?跟我在一起,你就片刻也待不住?别忘了,你可是……”
“我可是您的贴身护工,需要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您的吃喝拉撒睡,霍爷您是不是想说这个?”
沈凌云熟练抢答,换来他的一声冷哼,“知道就好。”
“可我现在要去找莫医生……”
“呵……怎么,不让你勾搭我的侄子,你转头就去勾搭我的医生,沈护工,你就那么缺男人疼爱?”
沈凌云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我找他也是因为你呀霍爷。”
“因为我什么。”
“呃……”沈凌云一噎,随即道,“因为你的病,尤其是您的眼睛,我需要跟莫医生配合呀。”
沈凌云边说,边看他脸色,“总之,不论是莫医生还是您侄子,他们都不是我的菜,请霍爷放心!”
“你如何证明。”
“呃……”沈凌云噎住,就在她以为她请示失败时,霍司渊突然开了口,“快去快回,十分钟。”
沈凌云看了一眼时间,没敢再耽搁,“霍爷放心,我去去就回!”
她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回来。”
走到门口,霍司渊突然叫住她。
沈凌云回眸,不解地看向他,“霍爷还有事?”
话刚出口,沈凌云就意识到不对劲。
她顺着霍司渊的视线,看向自己脚边一动不动的,呃……一动不动的金毛。
金毛像是被霍司渊的声音按了暂停键,浑身的狗毛都静止了,只有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看着被自己尾巴甩到空中的狗毛,孤零零落到自己狗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