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小小的宫院内,杜茹玥焦急地来回踱步,瞧见云芷回来,忙一脸担忧地迎上前去。
掌事公公眼看着云芷走进来,昂着下巴道:“王爷说了,这几日,让公主和杜小姐暂且住在宫内,以便更好的给陛下看诊。”
“当然,云家那边公主也不必担忧,王爷早已派人前往保护,待公主治好陛下,便可自行出宫。”
话落,冲着云芷不甚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转身朝外走去,而跟着他的那些太监则后退着关上了宫门。
杜茹玥脸色白了白,“表姐,他们这是……要软禁咱们?”
“没事。”云芷望着缓缓关上的宫门,眸光清冷,神情平静。
杜茹玥没再多言,只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片刻后,两人转身齐齐上了台阶。
屋内,头发花白了大半的尹总管,正伺候着神情恍惚的谢崇喝药,两人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对视一眼,而后,运至上前,同尹总管打了个招呼后,上前,于床边的凳子上落座,开始给谢崇把脉。
此时此刻的谢崇,不复从前为君时的锐利与威严,整个人如痴呆的寻常老者一般,被人喂药时,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虚空,嘴巴半张着,好似不知道进食一般,只任由黑乎乎的汤药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虽说,尹总管一早便在他胸口处垫了几层帕子,可眼下瞧着,仍旧狼狈不堪。
云芷对此视若无睹般,把脉后,便将谢崇那枯瘦的手,放了回去,而后又问尹总管:“陛下今日还是没说话吗?”
“没有呢。”尹总管满脸愁苦的叹气,又心疼不已地看着谢崇,“陛下为了百姓,劳心劳力,如此好的一个帝王,怎就……怎就……”
他再说不下去,只哽咽着拿衣袖擦拭眼泪。
“会好的。”
云芷温声劝慰,“陛下是天子,我相信,上苍会庇佑大安,庇佑陛下的,所以,陛下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
尹总管哽咽地点头。
云芷又担忧地看了谢崇几眼,这才无声叹了口气,起身去翻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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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消息传扬出去时,德亲王正坐在御书房内翻看御史台递过来的折子,闻言冷哼道:“她倒是医者仁心,竟是连仇家都能心疼。”
负责回话的公公道:“那是她愚蠢,什么都不知道,若知道了,想来会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也是。”德亲王神情愉悦了几分。
那公公又道:“说到底,还是王爷会看人,从前奴才在宫里,瞧着这云芷,还真觉得她有几分厉害了,如今瞧着,也就那一手医术能看,旁的,啧啧……”
他语带嘲弄,哄得德亲王甚是愉悦,于是又道:“想来,老祖宗说的对,这天底下的女人啊,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一个个妇道人家,除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又能懂得了什么?又能看的透什么?一个个的,全都是些蠢货,如此,也难怪从古至今,都是男人们掌管这天下。”
这话深得老王爷的心,当即冷哼了一声道:“从古至今,这女子,本就是痴傻蠢笨的,偏一个个的自信的很,自认为足够聪明,能够游走于男人与权利之间,将男人与权力玩弄于股掌之间。”
“殊不知,男人们就是把她们当个笑话看,当个奴隶用,偏她们自己瞧不出,一个个的,全都没长脑子似的。”
“谁说不是呢?”公公笑呵呵地附和,“不过,要老奴说,这云芷,也是惨,弄不清楚杀父仇人也便罢了,竟还嫁给仇人的外甥,又做出认贼作父的事儿来,啧啧……若我是他祖宗,只怕要气的活过来。”
“嗨,女人嘛,不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