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就不信他真的会因为这点事朝阁臣发难,您不去他还不会有事,您要是去了,真说不定。”
云卿伸手抚额,“是本宫耽误了表兄,以他的才华,本可以成为帝王心腹,得到重用的,
如今……陛下并未打算让他参与到清扫苏党的计划之中去,想必还是因我的缘故。”
青兰拿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陛下能提拔表公子入阁,已是心胸广阔了,其他的慢慢来吧,
您也别担心,陛下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他宣表公子肯定是有急事商议。”
云卿摇了摇头,“姑母前几日跟我说,表兄三年前向父亲提过亲,想要求娶我,被父亲给婉拒了,
后来父亲病入膏肓,临终前再三嘱咐过姑母,如果我在裴家过得不好,就劝我和离,然后撮合我跟表兄。”
青兰瞪大双眼,“还,还有这些事啊?”
她以为表公子只是单纯的倾慕姑娘,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呢。
没想到……
“陛下不会是知道了这些事,雷霆震怒,想要赐死表公子吧?”
“……”
云卿满脸无语,“你是安慰我呢,还是吓唬我?”
青兰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胳膊,笑眯眯地道:“奴婢口无遮拦,您别往耳朵里听,
陛下他爱才惜才,表公子有治世之能,他应该不会为了这点事就置人于死地的。”
云卿仰躺在引枕上,怔怔地看着头顶雕梁画栋的金柱。
情人眼里能容得下沙子么?
反正她是容不下的。
如果后宫有个倾慕着帝王的女子整日里在她面前晃悠,她即便不被膈应死,也会被醋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懂,连她自己都做不到的大度,怎么能要求他做到?
“灵染,你去乾宁殿外守着,里面若是起了什么争执或冲突,立马来报。”
“是。”
目送灵染翻窗离开后,皇后娘娘捞起一旁的团扇盖在脸上。
“本宫又要遭殃了。”
哪次他在外面吃个醋,回来不是将她往死里折腾。
这叫什么?
这叫‘人在殿中躺,祸从天上来’。
青兰抿唇一笑,有些好奇的问:“姑娘,若侯爷三年前同意了表公子的求娶,将您许给了他,您会不会在姚家好好过日子?”
外面,踏着月色赶回凤仪宫的帝王听到这个问题后,缓缓顿住了脚步。
眼看殿外的太监就要通传,他一记冷眼扫过去,成功制止了对方。
他也很好奇,如果她三年前嫁的是姚子亭,会不会心甘情愿的与他厮守,为他生儿育女。
姚华,李太傅的得意门生,先帝钦点的状元郎,如芝兰玉树,学富五车,一身清贵气质灼灼其华。
该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吧?
云卿换了个姿势,背对着青兰,撇嘴道:“先帝曾说表兄是相才,他不会允许两府联姻的。”
话落,她想了想又道:“如果当初父亲真的将我许给表兄,以姨母对我疼爱,我应该会好好与表兄过日子,
裴家那么不堪,我都做好了相夫教子的准备,姚氏母子待我和善,我没道理见异思迁啊,
事实上,在与裴玄成婚后的那三年里,我很少思念在江南遇到的那个人,
半年前要不是他强行闯入我的生活,哪怕与裴玄和离了,我也不会去寻他的。”
“咳咳……”身后传来青兰的咳嗽声。
皇后娘娘脊背一僵,怔怔地回头,对上了一双冷幽幽的眸子。
额,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