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幽暗的烛火摇曳，映照出殿中几道身影的轮廓。
夜无血跪在大殿中央，冰冷的地面透过膝盖传来刺骨的寒意，他的身体早已恢复，但内心的恐惧却如潮水般汹涌。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上首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上首，永夜皇者端坐于王座之上，周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的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夜无血，仿佛能洞穿一切。
左右两侧，两名黑袍人静立，他们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帽檐之下，唯有两道冰冷的目光透过黑暗，漠然地注视着夜无血。
那目光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想不到，苍松老鬼已经突破了！”
良久，永夜皇者幽幽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夜无血，淡淡道：“无血长老，你有何感想？”
夜无血闻言，心中一阵苦涩。
他与苍松道人本是同一时代的天骄，曾并肩争锋，可如今，对方已踏入不朽之境，而自己却依旧停留在半步道君，寸步难进。
这种差距，如同一道天堑，让他感到无比的讽刺与无力。
若是问话之人是他人，他早已暴起，一掌将其拍死，可面对永夜皇者，他不敢，也做不到。
他只能低下头，声音沙哑道：“皇，此次失败，是属下无能，甘愿受罚。”
永夜皇者闻言，目光微微一凝，随即淡淡道：“此次失败，虽有苍松干预，但失败就是失败。这份罪责，便由你承担吧！自今日起，你便去镇守夜狱，除非突破，否则永镇其中。”
夜无血听到“夜狱”二字，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夜狱，那是永夜一族最可怕的地方，虽然蕴藏着突破不朽的机缘，但也充满了无尽的危险，千古以来，不知有多少永夜族强者踏入其中，却再未归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低下头，声音颤抖道：“是，皇！”
永夜皇者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夜无血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出大殿，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待夜无血离去后，永夜皇者沉默片刻，随即漠然开口：“命人不惜一切代价，给本皇探查出许源背后的势力。”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东诡道州一战，不仅惊动了夜无痕，也惊醒了他，他特地施展神通，观战了那一战，注意到了月宇，以及他手中的混沌灵宝。
混沌灵宝，乃是天地间最珍贵的至宝，整个永夜一族也只有九件，而上品混沌灵宝更是仅有两件。
可这样的至宝，却出现在一个道主圆满的修士手中，这让他感到极为不寻常。
更让他震惊的是，月宇与那件上品混沌灵宝的契合度，竟然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即便是他，也无法与上品混沌灵宝做到那一步！
“是，皇！”
两名黑袍人躬身应道，声音冰冷而恭敬。
永夜皇者微微点头，目光透过大殿，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东诡道州的景象。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低声喃喃：“许源……你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过，圣瞳者，必诛！”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永夜皇者那深邃而冰冷的面容，他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片永夜道域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