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头扫过来时，她对着镜头露出一贯优雅礼貌的笑容，待镜头挪开，便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席。
哎呀，毕竟颁奖哪里有吃瓜有趣啊。
于是黎棠便轻轻提着裙摆，狗狗祟祟地循着动静一路找到了地下车库——没办法，谁让郑明歌的哭声实在是太过幽怨，傅雪彤的质问又极为歇斯底里呢？
怕是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你这个贱人——我再问一遍，楚毅呢？还不把人给我交出来！！”
傅雪彤哪里还有刚刚那高傲冷艳的模样，她眼圈通红，双手紧紧拽着郑明歌的衣服。若不是郑明歌拼命护住胸口，那本就布料稀少的礼服肯定会被整个撕下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恨不得立刻从郑明歌口中逼问出楚毅的下落。
“我不知道呜呜呜，都说阿毅死了……不对，他，他……我真的不清楚……”
郑明歌哭得梨花带雨，全然没有当初在黎瑾轲剧组里嚣张跋扈的模样。毕竟来自盛淮翊亲自下令的一系列打压，再加上听到爱人生死不明的消息，这双重打击足以将她这朵菟丝花彻底击垮。
她的脸上挂满泪水，精心化的妆也早已被泪水冲花，原本明艳美丽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狼狈。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
傅雪彤说的斩钉截铁，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松开拽着郑明歌衣服的手，开始整理着凌乱的秀发，这副生动的模样要比平时故作高傲的样子漂亮多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威胁：“我太了解楚毅了，他绝对不会死的这么草率，给我他的联系方式，不然你会后悔的。”
郑明歌没什么反抗，低着头匆匆把手机打开交过去，转身就想跑。但又被傅雪彤一把扯住头发拽回来，狠狠打了两巴掌。
为了上镜常年节食维持在八九十斤的顶流小花，哪里会是一个娇生惯养大小姐的对手呢？
于是两巴掌下去，那白皙的小脸上已是红的发紫，唇角也溢出点点鲜血。而郑明歌却是一声不吭，只低着头捂着胸口匆匆忙忙冲进楼梯间里去。
傅雪彤翻出楚毅的号码，记下来之后随手把手机甩到地上，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找到自己的车子，上车疾驰而去。
几分钟后，昏暗的楼梯间里。
郑明歌就如惊弓之鸟般，小心翼翼地朝着楼梯上方和下方张望着，确认没有任何人影后，她才颤抖着双手从身上拿出另一个手机。
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妆容的狼藉，只是哭着拨通电话：“我一刻都受不了了！阿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又究竟还要忍耐多久，对不起，但我真的受不了了……傅雪彤找过来了你知道吗？！”
楼梯间空旷而寂静，她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响，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在回声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一道女音，沉稳中带着极致的沙哑，仿佛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砂纸，若不仔细听根本辨别不出她在说些什么。
只听那女声缓缓说道：“为了他的事业，你只能忍着。”
郑明歌心中的绝望和愤怒顿时喷发出来：“怎么忍！盛淮翊那个疯子勒令所有人不能跟我合作，但是允许我出入各个会场，这不就是逼着我……”
“你之前又不是没干过陪笑的事。”那道女声里明显透出些许不耐烦，“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打过来，傅雪彤你也不要随便动她，傅家还没倒下，她还是千金大小姐，你动不起，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