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就死了，虽没造什么孽，却马上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真是可惜……”
小男孩察觉到黄符的威慑，害怕得哭声嚎啕。
“奶奶～”
他想跑向被附身的大表哥，可一动，黄符就离他更近，令他不敢乱动。
“奶奶～我怕！
呜呜……”
老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紧朝姜瑞沙哑嘶吼。
“你敢伤他，我一定让所有人陪葬！”
“你还叫？”姜瑞目光冷冽。“我的符威力很大，他这么点鬼气。符即便不贴上去，要不了多久他也得玩完！”
听闻此话，大表哥诡异的脸不自觉得抽搐。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姜瑞没立刻做声，略微思虑后才冷漠道。
“你从吊死鬼变成如今的黄衣，手里人命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今天若是让你走了，我问心有愧！
即便送你下去，你也无法轮回。”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小男孩。
“这小屁孩虽也有杀业，但不算重，勉强能入轮回。
要是你识时务的话，我可以答应你送他下去，给他留一条轮回路。
前提是你最好放聪明点！”
姜瑞的话音在院内铿锵响荡，大表哥诡异铁青的脸，开始不停挣扎犹豫着。
显然她也清楚自己别无选择。
年岁到这的鬼，哪能不明白，她若再坚持，祖孙都得折在这，从此在世间完全消失……
“你最好快点，这小屁孩可顶不住多久！”
姜瑞的震慑果然管用。
片刻功夫后，大表哥彻底晕了过去，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一团黑气聚在他脚边，是匍匐跪地的老妪。
“天师，今天我不走了，求你给我孙儿留一条轮回路！”
老妪边说边不停磕着头。
磕了足足九个后，她瞪出决绝阴狠的眼神。
“天师，希望你说话算话！”
话音未落，老妪身躯暴起，不要命的冲向男孩身前那道黄符。
在她魂体碰到镇杀符的一瞬，身子猛然弹出耀眼蓝光。
大量黑气伴随尖锐惨叫剧烈升起。
仅是眨眼的功夫，那张悬着的黄符极速自燃。
紧跟着老妪魂体也消失不再。
与此同时，姜瑞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通畅感。
“奶奶～”
男孩立刻嘶叫一声，嘴巴大大张着，露出凶狠模样。
似乎是打算找姜瑞拼命！
看着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小孩，姜瑞依旧是冷着个脸。
“你奶奶拿命给你换了条轮回路，你若执意求死，正好让我省点功夫！”
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感情淡漠。
而是男孩开头说的老婆、玩具那些话，姜瑞一鞭子抽死他都不为过。
自小就流浪的姜瑞比谁都明白，人的好坏与年龄根本没关系。许多人说小孩天真不懂事，全都是借口罢了。
他们的不懂事，只是社会经验和知识缺乏罢了，好坏是非只要是能说话走路的，基本都懂。
有些人的坏就是天生骨子里带的。
甚至还特别会演戏，仗着自己年纪小，说是胡作非为也不为过。
不过男孩若是冲过来找姜瑞拼命，他倒会欣赏男孩还有点血性，兴许会手下留情。
但他失望了……
此话一出，男孩立刻收起凶狠，表情变得天真无助。
“大哥哥，我……我要去轮回，我不想在黑漆漆的地方待着了。”
他这一副可怜小孩模样，令姜瑞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也罢，既然答应了你奶奶，肯定不食言。”
他从包里拿出张黄纸走向男孩。
让男孩朝黄纸吹了口气，接着呢喃了几声，点了支香递给他。
“拿着香，一路往西走就能上黄泉路。
西就是你的左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