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按下录音。
“你不仅对她实施霸凌，还杀了她是吗？现在竟然……你就没有哪怕一刻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
周围陷入诡异的沉默。
而云洛曦早已扑进苏暖的怀里，笑了。
荣禛真是聪明。
“宿主才聪明呢，每一步时间掌握得刚刚好。”系统赶紧拍着马屁。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人，在荣禛到达的那一刻，所有的猖狂和愤怒通通收敛，变成了一个受人威胁的小可怜。
云洛曦点头，不过也要多亏了荣禛聪明，才会那么快拿起手机报警。
那样的话，她们两人的对话，未经任何剪辑，原原本本就落入了办案警察的耳朵里。
“畜生！”苏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可顾及怀里伤心欲绝的小姑娘，她硬是忍住了那口气。
不行，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乳腺增生。
苏暖一个电话打到司机那里，“不用送到我们旗下医院，她不配，送去离警察局近的那个小医院吧，方便。”
云洛曦又一次去警察局做了口供，不过这次全程有荣禛陪着。
男人中途接了个电话，深深看了云洛曦一眼。
在罗橙还在医院诅咒云洛曦的时候，警察已经敲响了病房的门。
“罗橙女士，有人报案，你与五年前的一桩初中学生坠楼案还有两年前的女高中生性侵案有关，请配合我们回警局调查。”
罗橙面色惊恐，口腔里的鲜血又流了出来，“喔…喔咩有，喔要告云洛曦蓄意谋杀。”
两个办案民警对视一眼，这么惨，他们应该同情的，可根据他们得到的信息，这同情心是一点都挤不出来。
旁边床位上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闻言，吓得裹紧了被子瑟瑟发抖，这是什么狗屎运，痛苦得要住院，隔壁床竟然还住了个杀人魔。
这是叠bug吧！
亏得她刚才还安慰她。
咨询过医生后，罗橙还是被带去了警局。
云洛曦在警察局落下了几滴泪，这才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离开。
车内。
云洛曦收回了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对上荣禛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
“洛洛……”男人艰难开口。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直到他看到镜框下那隐约的红痣时，他才敢确认，那个被霸凌两年半，被拍下那些照片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她，是他最爱的她。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黑暗，他不敢想象，只要一想到那时候她绝望又恐惧的神情，他的心像被千百把利刃反复凌迟，痛到无法呼吸。
云洛曦抿唇不语。
这个位面她小心翼翼，没有好感度的提示，仇人还是气运之子救命恩人的女儿，就连时遇年她都攻略算计。
她就想让罗橙失去所有依仗，让她陷入和原主一样的绝望，现在，她做到了。
她不相信他。
这是荣禛无法接受的事实。
“你是喜欢我的，对吗？”荣禛声音颤抖。
不是为了罗橙，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利用，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不，为了复仇也没关系，他可以帮她，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义无反顾去做。
就算她要亲手杀了她，他可以做那个刽子手，做她的刀。
云洛曦没有犹豫，“我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你，从肉体到灵魂都只为你。”
“洛洛……”荣禛的灵魂在颤抖，伸出手小心翼翼把人抱紧怀里，嘶哑的声线里是无尽的温柔缱绻，“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是我，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