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年轻人身高约莫180公分,身姿挺拔如松,剪裁合身的西装完美勾勒出他的身形,笔挺的线条更衬出他的气宇轩昂。
他面庞英俊,轮廓分明,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复杂神色,乍一看,透着股能成大事的英气。
钱战勇和洛锦溪、张哲坤鱼贯而入,各自在桌前落座。
钱战勇神色平静,目光却如炬,开口问道:“你就是周楠?请坐吧!”声音低沉有力,在审讯室里轻轻回荡。
周楠缓缓坐下,微微颔首,应道:“对,我就是周楠。”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钱战勇双手交叠,搁在桌上,接着说道:“你是来自首的,那就详细说说吧。你哪里人?年龄多大?最后一次见到朱慧敏又是什么时候?”
周楠深吸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苦涩,好似咽下了无尽的心酸:“我和朱慧敏是老乡,都来自西瓦沟镇。我家是窑头村的,她是瓦缸村的。”
他顿了顿,轻咳一声,平复了下情绪,继续道,“我今年31岁,大学学的是经济学,毕业后四处奔波找工作,却处处碰壁,满心的抱负没处施展。
四月份我来到了g城,在一家饭馆吃饭。谁能想到我手机丢了,结账时,我尴尬得满脸通红,站在收银台前手足无措。”周楠的眼神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个窘迫的时刻。
“巧的是,朱慧敏和姐妹们就在旁边桌吃饭,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窘境,大方地帮我解了围。
后来,她了解了我的情况,不仅没笑话我,还热心地帮我在服装厂谋了个销售部的差事。
她跟赵副厂长极力推荐我,说我年轻、有学问,肯定能在厂里干出一番成绩。
赵副厂长答应给我一个月试用期,就这么着,我进了服装厂。”回忆起这段经历,周楠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一个月转瞬即逝,我拼了命工作,给厂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销售业绩。
拿到第一笔薪水和奖金时,我满心激动,一出会计董家辉的办公室,就飞奔到车间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朱慧敏下班。
看到她和姐妹们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我赶忙迎上去,又兴奋又紧张地说:‘慧敏姐,我发工资了。多亏了你帮忙,我想请你去酒店吃顿饭,好好谢谢你。’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爽快地答应了。”周楠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很快,笑容又被痛苦取代。
“从那以后,我们往来渐多,两颗心也越靠越近,不知不觉就谈起了姐弟恋。
她常来我宿舍找我,丁卯他们几个舍友可机灵了,每次一看到她来,就借口有事,麻溜地躲开,给我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就上个礼拜,她靠在我怀里,轻声说不想再这么漂泊下去了,想在这儿安个家。
我当时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一口就答应了她,还打算回老家跟父母商量这事呢。”周楠的声音哽咽起来,眼眶也微微泛红。
“可谁能想到,变故来得这么突然。那天晚上,我点了外卖,满心欢喜地去她宿舍,想着和她一起吃顿温馨的晚餐。
第二天就回老家和父母商量结婚买房子事宜,我们晚饭过后,我们依偎在一起畅享未来的日子。
正说着,门突然被人推开,董家辉闯了进来。他一看到我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二话不说,上来就把我从床上揪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整个人被打得向后倒去,身后的脸盆架子被砸得稀烂,水溅得到处都是。”周楠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头晕目眩之际,就看见董家辉像发了疯似的,双手死死掐住朱慧敏的脖子,嘴里还骂骂咧咧,尽是些‘水性杨花’之类不堪入耳的脏话。
朱慧敏拼命挣扎,他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还恶狠狠地用膝盖顶住她的胸口。
我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清醒过来,拼了命地冲过去推开董家辉。
可他力气太大,反手又把我摁倒在地,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周楠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朱慧敏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边哭喊,一边捶打董家辉,一心想着救我。
董家辉被她打得烦了,猛地一甩胳膊,把她推倒在地。朱慧敏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柜子边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见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董家辉的控制,骑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揍他,心里全是愤怒和对朱慧敏的担忧。”周楠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悔恨。
“就在这时,朱慧敏虚弱地喊道:‘别打了周楠,你快走吧!’我扭头一看,董家辉躺在地上,半天没了动静。
我又惊又怕,脑子一片空白,起身就冲了出去。”周楠说完,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
洛锦溪一直专注地听着,这时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周楠缓缓抬起头,眼睛早已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地说:“发现朱慧敏死前一天晚上。”
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周楠压抑的啜泣声,仿佛在为这场悲剧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