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房间。
姜淼扫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又听见刘慧安说要去盛碗红糖姜茶给陈美醒醒酒,还喊着她也喝一碗,驱驱寒。
姜淼端着红糖姜茶游移不定,余光里瞥见刘慧安给陈美灌了一碗,喝下去,她才几口干了手里的红糖姜茶。
“表婶,那我就先回去了。”姜淼放下碗,起身欲走。
刘慧安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说:“不着急,天这么黑,你在陈美这屋子里坐一会,我去喊你建设大哥送你回家。”
她夜视能力好得很,但刘慧安说话态度头一回这么强硬,姜淼先答应下来。
屋子的房门打开又快速被掩上,只有一小股寒风撺掇着细雪落进屋子里。
原来已经下雪了,怪不得在屋子里都这么冷。
姜淼走到床边,替陈美捻紧杯子,不透一丝缝。
她睡得一张脸红扑扑的,偶尔呓语几下,很是乖巧。
姜淼坐在椅子上,借着烛光欣赏窗外洋洋洒洒的小雪,耳边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渐渐的,她感觉眼皮沉重起来。
眼皮一点点落下,快要合上之际。
姜淼恍若惊醒一般猛地睁开眼。
她怎么突然那么困!
时间过去多久了?
算了,不等建设大哥了,她自己回去也行。
思及此,姜淼起身抬脚,差点原地扑下去。
心脏陡然抽紧。她身上竟然一点力气都没了……
想到被表婶哄着喝下的那碗红糖姜茶,她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心冷得彻骨,连呼吸都痛。
表婶?怎么会是表婶呢?
她们虽不是亲人,但这些年的熟稔亲密是实实在在的啊。甚至对她来说算是半个亲人啊。
为什么要这样子?她做错了什么?
思绪翻转间,想起在厨房外面听到的断断续续的低语也串了起来。
表婶跟梁永安合谋算计她?
她的直觉是对的,她早该想到的,从端午后在林子里偷听到梁永安和葛建业的对话时,她就该想到的。
他的目标不是葛花花,不是陈岚,一直都是她。
冰冷的两只两手攀上手臂,指甲紧扣同样冰凉的皮肤,指关节在暗处一点点泛白,指甲抠肉的位置一点点窜出血珠来。
瞳仁急剧骤缩,金瞳一闪,身体的血液流速增快,她能感受到消失的力气在一点点回到身体。
有了力气,她重新从地面爬起,拉门想出去。
紧闭的房门纹丝未动。
姜淼苦笑,表婶连门都锁上了,竟要逼她至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