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身体发抖了半晌，直到听到谢楚明让他退下，走出御书房后，他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他竟然没死？
也对，连司贵人都没事，他只是个卑微弱小无助的太医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没必要杀他。
太医有种捡条命的感觉，刚走不远，就被高公公叫住。
一看到来人是高公公，太医浑身又止不住地发抖起来。
高公公该不会是来赐他毒酒的吧？
高公公在太医面前停下，态度恭敬道：“今日有劳太医，不过我还有事麻烦您。”
太医受宠若惊，“高公公不用如此客气，尽管说便是。”只要不是赐毒酒，其他都好说。
“劳烦太医为后宫中所有主子请平安脉。”
高公公没把话说明白，意思却不言而喻。
这种事，不能再有。
“是，我都明白。”
也就是大渊不太在意女子贞洁，选妃也不会让嬷嬷检查是否处子，才会让有孕的宫妃混进宫。
就连入宫后，谢楚明也没有安排太医为妃嫔们请平安脉。
太医当然不敢怠慢，很认真地应下。
御书房内，宋棠连话本子都不看了，略显好奇地打量着谢楚明。
翻阅奏折的谢楚明忍不住开口问：“宋贵人一直看朕做什么？”
宋棠眨了眨眼，犹豫着要不要问。
“宋贵人有话直说。”
“陛下就当真不在意司贵人的事？”
“没什么好在意的。”
宋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么大度的皇帝，还挺少见。
“没想到，陛下待人还挺宽容哈。”
谢楚明放下奏折，舒了口气，“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跟司贵人无甚关系，那日召见，也不过是让她弹了一晚上的琴。”
这些事他如果不解释，恐怕宋棠就会一直误会他。
宋棠还挺意外，“陛下为什么要让司贵人弹一晚上的琴？”
虽然她不会，可听着很累的样子，怪不得司贵人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弹琴好听。”谢楚明想了想，补充道，“朕跟任何一位妃嫔都无关，但此事还望宋贵人莫要说出去。”
宋棠点头应下，朝他递了个眼神，“我懂，就像召见我一样。”
【不过，皇帝为什么不亲近女子，莫非还真是断袖？】
以前宋棠一直以为谢楚明是断袖，后来听说他折腾宫妃，就又以为他欲求不满。
可现在听到谢楚明的解释，宋棠觉得谢楚明是断袖的可能性更大。
而之所以跟她说这些，是因为谢楚明把她当成兄弟。
谢楚明：“……”好一个当成兄弟。
谢楚明气得咬牙，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朕不喜欢男人！”
宋棠一头雾水，她也没说他喜欢男人啊，干嘛要跟她解释？
心里想想，也不算说吧？
谢楚明勉强平复心情，“朕有心仪的女子。”
宋棠一听就懂了，替他感到可惜，看来这位被皇帝喜欢的女子是个身份不合适的。
没想到连皇帝也会爱而不得。
“陛下放心，我不会出去乱说的，您有想说的话都可以告诉我，我嘴巴很严。”
谢楚明双眼微闭，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宋棠说这些。
但如今看来，宋棠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听说宋贵人在乡下长大，庄子里的日子好过吗？”